算了,还是去冲个凉水澡吧!他无奈地轻叹了声,起身越过她,下了床。
燕君听着房门一开一阖,待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睁开了眼。这个时候,他出门去,究竟是去做什么呢?她开始胡思乱想,方才那顶着她的东西,她怎会不知是什么?他刚才的表情分明就是欲求不满,那他现在出去,该不会是去找别的女人解决问题了吧?可是那青楼在城东,离城西相趋甚远,他没理由大半夜的跑大半个郦城去解决问题吧?莫不是他偷偷躲起来自己解决?
就在某人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着龌龊的想法的时候,穆青云快速地冲了个凉水澡回来,他身上已换了件不同款式的衣衫,依旧是白色的。燕君睁着一只眼,瞄向他身上新换上的衣衫,龌龊的思想又开始活络开,这么快连衣服都换了,她越来越肯定对后者猜测的可能性。
穆青云注意到她在窥视自己,不解地望向她,总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对。重新躺在了她的身侧,他有些气恼地将她直接捞到了怀里,既然吃不得,那抱着睡总可以吧?
燕君继续闭着眼装睡,小脸埋入他的怀中,透着凉意,却很干爽的味道。她适应了一会儿,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甜睡。不得不说,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很安心,很平静,适合当抱枕来睡。
穆青云低头看着她逐渐地入睡,四肢也开始不安份地缠上他的身体,真的将他当作了抱枕来使。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现在是名正言顺地站在了她的身边,少了很多的阻隔。大军绕过障碍物,向着红旗的方向,继续进发前进。
渐渐地,他也进入了梦乡。
微弱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了纱帐,撩起旖旎的一幕。
夜色继续深沉,月光依旧挥洒。
漂亮的睫毛扑扇了下,燕君悠悠醒来。想起昨夜之事,她连忙左右察看,本应在她里侧的人又不见了踪影。这么早就起床了?
侧头转向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枕边的一枝海棠花,沾着泥土的清香,芯蕊饱满。燕君执起海棠花,置于鼻下,柔美的笑容逐渐盛放,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海棠花格外得芬芳,胜过世间繁花无数。
细想了下,这镖局之内并没有栽种海棠,那他又是从何处摘来这开得正艳的海棠花?有一种甜蜜的滋味在心中蔓延,眼前的海棠花也变得更加多彩多姿。
“总镖头,有西戎国的使臣送来请帖,邀您过去驿馆赴宴。”
燕君听到门外的喊声,微蹙了下眉头,那老外来请她赴宴?多半是想跟她讨教关于火枪的事,她心思微动,正好可以跟他打听些事。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燕君快速整理了一番,踏出房门。
穆青云正与前来送拜帖的西戎士兵交涉,见她出来,举目向她望来:“君儿,你真打算去赴宴?”他温柔地望着燕君,绿眸中泛着浅色的水雾。
燕君冲着他浅浅地一笑,有种无声的讯息在两人之间传递,连空气也变得甜甜的。
何润之不知从哪里忽然钻了出来,一身劲装的打扮,额头还有些汗水。
他讶异地左右打量着两人,总觉得哪里有古怪:“师傅,你干嘛笑得这么风骚?”
燕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拍拍自己的脸颊,朝他瞪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得风骚了?我这是标准的礼貌笑容,懂不?”
何润之十分不合作地摇头道:“不懂!你就没对我这么笑过。”
燕君双目圆瞪,喝骂道:“臭小子,继续打沙包去!”
好不容易赶走了臭徒弟,回头时对上穆青云更加风骚的笑容,连她都有点鄙视了。要笑,回家关起门来笑,真该死,大白天的卖弄风骚!
直接无视他,朝那西戎士兵走去:“我就是你们伯爵大人要找的人,请问宴会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伯爵大人还约了其他什么人吗?”
西戎士兵好奇地打量她一番,似乎在奇怪为何伯爵大人明明说的是请一名女子赴约,而眼前的这位却是名男子。但他观察人的眼力还是有的,既然对方都承认了,那就应该不会错了,用着憋足的汉语回道:“宴会是在今晚辰时,在驿馆举行,伯爵大人还请了秦国太子和几位皇子一道入席。”
燕君闻言皱了皱眉头,不太想跟这些皇家子弟凑在一处。还没等她回绝,西戎士兵连忙又说道:“伯爵大人说了,宴会后想介绍几位机械师,也就是你们这里所谓的工匠给您认识,一起探讨一下火枪的制造方法。”
嗯?机械师?
这汤姆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得不说,这的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回去告诉你们伯爵大人,我一定准时参加晚宴。”
送走了西戎士兵,燕君托腮沉思,机械师,那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是现代的工程师,掌握着最新的工艺技术,倘若能将他们收为己用,那么……
她的唇角逐渐勾起,冲着穆青云勾了勾手。穆青云微微一愣,她这表情未免太过暧昧了些,不会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引诱他吧?
白皙的面颊慢慢浮起红晕,虽然挺喜欢她大胆的暗示,不过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似乎有些不妥吧?他几步挪近了燕君的身边,小声喃喃道:“有什么事,咱们回房说。”
燕君想了想,也对,她的计划必须低调而周密,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