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这样静静地守着她,哪怕下一刻死去,他也毫无遗憾。
在他出神之际,燕君睁开了眼,微笑道:“以前只听你弹过琴,没想到你的箫吹得更好。青云,你不会真是从天上而来,误落凡尘的吧?”
“你说呢?”穆青云笑得欢快。
“我猜一定是的,因为我也是从那儿来的,所以我们是同类。”燕君指着天上,笑得一脸神秘。
穆青云笑得更欢,拉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俯首亲吻她的额头:“你说是,那就是。”
燕君弯眼甜笑,手指留连在他的伤口边缘,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再过两日应该就能痊愈。”穆青云说着,轻叹了声,一抹愁思拢上心头。
燕君注意到了,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干嘛无缘无故地叹气?”
穆青云蹙眉道:“都怪我太过鲁莽,仓促行事,害死了不少兄弟。当晚若不是他们以死相护,我可能早已身陷囹圄,甚至丢了性命。”
燕君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我听闻当晚有不少刺客被关进了天牢,此刻估计还没有被处死。我想办法让人潜入天牢,将他们救出来便是。”
穆青云否决了她的提议:“不妥!他们一定会在天牢设伏,我们的人去了,只会是自投罗网。”
“那可未必!你忘了我们在楚宫时是如何暗渡陈仓盗取天书了吗?三日后,宫里有晚宴,是秦王专为父王而设,我到时候见机行事,声东击西,相信一定能把人救出来。”燕君轻轻地笑开,笑得神秘莫测。
穆青云凝思了片刻,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若是善加利用,必定能成功。
他点头道:“那好,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我们再次合作。”
燕君坚决摇头道:“不,你不能去,你的伤还没好。我会让段奕鸿去救人的。”
穆青云忍不住拧眉:“那更不行!段奕鸿此人,我信不过!”
燕君却不以为然:“正所谓疑人勿用用人勿疑,他的为人如何,我心中有数。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人救出来。”对于段奕鸿,她自然是没有全然信任的,不过她看中的是他的身手,只要能借助他的身手来救人,至于他本人究竟存的什么心思,那根本不重要。谁都看得出来他待在镖局是很不甘愿的,不可能全心全意地任她驱策,她所持的是他对武林盟主这一身份的和名声的顾忌,所以她不怕他脱离自己的掌控。
穆青云见她如此有信心,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的担虑还是无法消除。
这是燕君第二次来到秦宫,秦宫依旧气势恢宏、雄伟壮丽,只是这次相伴而来的人有所不同。燕君挽着秦离桑的手臂走在通往宫宴的永巷之中,欢声笑语不断,在秦离桑面前,她可以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女儿对父亲般的撒娇姿态。不知内情之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亲生父女,而知情之人则是大为惊诧,靖王爷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一位绝色佳人?而且这位佳人还如此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洛千云紧随在两人的身后,他脸上的伤经过三日的休养,已恢复如初。
燕君还蛮好奇他究竟用了什么药,竟然能这么快让那猪头相的脸在短期内恢复。看他今日换了身光鲜的锦服,手里执把折扇,摇得欢快,那倜傥的身姿,引来无数女眷和宫女们的回眸凝视。那风骚的姿态,直惹来燕君的无限鄙视,而他本人则兴致更高昂,也不吝啬地冲着众美人们微笑颔首,似在向她示威。
一路行来,有不少官员前来拜见秦离桑,甚至是洛千云,官员们也是毕恭毕敬的,这让燕君很是好奇。洛千云不过是个江湖人物,行医涉世,没有任何官职,为何连秦宫的官员也如此礼待他?看着洛千云越来越得意的神态,燕君很想当场就赏一拳头给他,看他还怎么嚣张。
在御花园的某处,刀剑相击之声隐隐传来,参加宫宴的宾客们闻声,皆朝着那个方向赶去凑热闹。按说若是刺客入宫,此刻应该有大批的侍卫包围才是,但看此情形,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秦离桑随手拉了名形色匆匆赶着报讯的太监,问道:“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在那里动武?”
小太监看清是靖王,连忙行礼道:“回靖王爷,那边是太子殿下和端王爷,两人方才不知为了何事争执,突然之间就动起手来,侍卫们不敢上去劝阻,奴才只好去给大王报讯。”
秦离桑抬手阻止道:“等等!此事本王自会处理,就不要去惊扰大王了。
小太监见他如此说,也松了口气:“那再好不过了,有劳王爷。”靖王是皇叔,在秦宫上下威望极高,就算是大王也要卖他几分薄面,更何况是太子殿下和端王了。他顿时放了心,领着靖王往打斗之声传来方向前行。
燕君拧了下眉头,不明白这两兄弟怎么就在宫里大打出手了,转头看秦离桑似管定了这事,也只好跟着去了。
在一座亭子外,两条身影缠斗在一处,剑光闪烁,一个身着戎装,铠甲未卸,怒气冲冲,另一个一身蟠龙锦服,儒雅镇定,神态自若。
围观的人群将两人围成了一个圈,在底下窃窃私语,议论声源源不绝。
“太子殿下刚刚从军营回来,听说他手下的人皆被端王罢免了官职,就连太子殿下的亲堂兄也不例外,难怪太子殿下会如此气愤。”
“端王近三个月来在朝中上下做了不少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