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不由地讶异,怎么秦翊还没到军营?难道真是因为那天的事,所以他才不愿来见她?
“那现在军营里是谁作主?”
“自然大将军了,就在营中的主帐内,大将军吩咐过,一旦君公子到来,就立即带您去见他。”
大将军?秦王这么快就将大将军定下了吗?
难道靖王这么快就来军营了?
燕君还想仔细问,那领路的士兵已疾步前往前方一顶大帐外与人通报。
待他折回,朝着燕君低头一拜道:“君公子,您可以进去了。大将军只让您一个人进去,至于这位段大侠,小的自会安排他住处。”
燕君回头扫了眼段奕鸿,他依旧一脸面无表情,想来也不在乎这些礼节,点了点头,就径自往大帐中走去。
大帐内烛火通明,有两人一坐一立于大帐的正中央,燕君抬眸,见到主位上所坐之人,她瞬时间愣住。
怎么会是他?
大将军,他是大将军?
燕君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大将军的位置关系着秦国兵权的归属,谁掌握了大将军的位置,也就相当于是兵权在握。
不是秦翊,也不是靖王,却是他!
燕君暗暗心惊,他的势力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何时发展得如此迅速?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击败了秦翊,夺得大将军之位,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主位上之人一直低头研究着军事地图,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他的面色冷峻,线条冷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自从上次皇宫分别后,燕君明显感觉到他不同了,尤其是他身上的气场变得更加强大,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所透射出来的王者之气,霸者之气。他终于走上了霸者之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着她低声细语、情意绵绵,不会再低声下气地请求她的原谅,不会再因为她而动容,如今甚至明知她到来,他都不愿意抬头看她一眼。
有一种辛酸之感霎那间流遍全身,她感觉有些无力,想要尽快地离开这里。心里想着,她脚下也有了动作,转身就要离开营帐。
“大王已封你为军中教头,教习士兵们如何使用火枪。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相信君教头心里应该明白,不须本王提醒。”
秦风突然发话,让燕君顿住了脚步,余光扫了他一眼。他的视线依旧落在军事图上,没有抬头看她,她心中气堵,也冷冷地回了声:“知道了。”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帐,跟她摆谱,她也不是好惹的,谁稀罕谁呢?
余光处,她的身影已消失,帐门外空空如也。秦风的视线终于从军事图上调向了前方,他的眉心逐渐纠起,有一种苦涩蔓延全身。他明明是期盼着她的到来的,就是在方才士兵来报的那一刻,他欣喜地几乎要冲出帐外亲自迎接,可是他很快又忍了下来。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比起他的大业,微不足道。
她对他如此无情,他又何必再低声下气地去哀求她呢?
他努力地说服自己,调回视线时,发现自己方才匆忙取来凝视的军事图竟然放错了方向。他苦涩地冷笑,面对她,他还是无法做到绝情绝义。
正当他懊恼间,帐帘再次掀开,他仓惶抬首,正好见到燕君去而复返。有一抹喜悦划过他的眼底,但很快被他掩饰了下去,他低头继续看着那份尚来不及调转方向的地图,冷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燕君没有察觉不对劲,只是忽然想起忘了问秦翊的消息,她有些不放心,所以再次回来问他,也只有从他这里能得到最直接的答案。
“我想问你,你大哥他怎么样了?他为何没有来军营?”
她问得小心翼翼,可惜还是触到了对方的底线,秦风的脸色顿时僵硬而阴沉,他冷哼了声,朝身旁站立着的追风使了个眼色:“你告诉她!”
追风微愣了下,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王爷心里明明盼着公主早点到来,可是两人一见面,气氛就闹得这么僵,他站在这里很是难受。他朝着燕君颔了颔首,说道:“回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涉嫌谋杀陈知府之子,引起朝中上下的不满。目前被大王拘禁于太子府,不得外出。”
“什么?谋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完全出乎燕君的预料,秦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谋杀一个大臣之子呢?她实在想不通。
“究竟是何时之事?”
追风回道:“此事已经发生有七日了,那日太子殿下不知为何心情很差,一人独自在街头晃荡,恰巧陈知府的儿子上前得罪了他,与他发生了争执。太子殿下一时不慎,错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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