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颇有些诧异,不知对方想说什么。
穆青云轻咳了声,率先说道:“天晚了,我们……早点就寝吧。”他直接脱了鞋袜,就自觉地爬到了床的里侧,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也不知是怕她赶他出去,还是太过紧张给忘了。
他表现得那么不自然,害得燕君也开始浑身不自在。踌躇了许久,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连那种亲密的事也做了,她还别扭什么呢?也是脱了鞋袜,没脱衣衫,燕君跟着上了床,睡在床的最外侧,与里面的人遥遥相隔。
两个人并躺在床上,都有些紧张,紊乱的气息不断地左右流窜,使得气氛更加得暧昧。
忽然有只手从被子底下探了过来,刚碰到燕君的手指,就被她条件反射地拍了回去。等拍完后,她就后悔了,都怪一时太过紧张,神经绷得紧紧的,忽然有异物碰到自己,她这才抵触地拍掉了它。
燕君咽了口口水,嘴角不断地抽搐,他该不会被打了一次就全军后撤三十里吧?余光瞄了眼他假装睡觉的侧脸,那不住抖动的睫毛明显地诏示着他依旧处于备战中。
要不要给他放点什么烟雾弹呢?至少拉近点两军的对阵距离。
她故作轻咳了声,一边向里侧挪着身子,一边说道:“这天还真冷啊!”虽是在挪身子,可是这距离只能拿放大镜来观察,基本上就跟没挪动过一般。
穆青云的确是被她拍怕了,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去牵她的手,谁知首战就以失败告终。看到对方又放出了烟雾弹,他的手这才又开始蠢蠢欲动,那移动的距离也是慢得极致,同样得用放大镜才能观察出它究竟移动了多少。
燕君特意将自己的左手摆在原来的位置,等啊等,等到地老天荒,河水枯竭,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还是没等到大军全线攻上。她不由地怀疑,难道是自己放的烟雾弹还不够闪亮?
她伸手提了提盖在身上的被子,又叹息了声:“这天怎么越来越冷?”
穆青云的手终于慢慢地爬到了她的手边,只差那0。00001毫米的距离,接近大军全胜,谁知她的手忽然挪开了,去拉那该死的被子!
穆青云低低地咒骂了声:“该死的!”
燕君耳朵灵敏地听到了他的咒骂声,以为是在骂她,她心底开始不爽了,撇头冲他喝道:“你说谁该死?”
穆青云顿时蹭红了脸,侧头陪笑道:“我说,我该死。”
四目相对,有种难言的情愫在慢慢地传递。
穆青云抿了抿薄唇,低低地说道:“若是冷,就挨着我睡吧。”
“我紧张,挪不动,允许你临近城门。”她的确没有说慌,她现在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哪里还动弹得了?
穆青云听到她“临近城门”四个字,忍不住嗤笑出了声,也没像刚才那般紧张了。他主动地挪近她的身旁,左臂伸在半空中,有些犹豫,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军,可以进城否?”
燕君看他的手就要伸过来,连忙紧闭了双眼,舔了舔逐渐干燥的双唇,咽着口水道:“等等,守军还须再酝酿酝酿。”
穆青云憋红着脸,隐忍着笑意望着她,方才还那般大胆地调戏他,现在还不是恢复了女儿家该有的羞涩?她紧闭着双眼的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贝扇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显示着她的紧张。穆青云爱死了她此刻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的表情,不再犹豫,不再紧张,他翻身痛吻了下去,直接全线压境,攻破城门。
“唔唔!”燕君倏地睁开了眼,这比她预期的似乎连跳了好几级,从牵手到接吻,这该算是跳了几级呢?
穆青云温柔地轻吻着她,伸出舌头慢慢地描绘底下柔软的唇瓣,俊脸不断地变红,原来他也无法做到那般自然。虽然那次燕君醉酒时,他疯狂地吻过她,那毕竟是不同的,前一次她完全处于醉酒之中,而这一次她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把眼睛闭上!”该死的,她这么看着自己,让他怎么专心地吻她?
燕君微愣了下,小嘴微张,而穆青云就趁势将舌头探了进去,脑海中还残留着上一次的吻,让他更加疯狂地舔砥着她嘴里的香甜。上一次,她将自己当作了他人,而这一次,她是清醒的,她确定地知道是谁在吻她。想到此,他吻得更深、更激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唔唔!”燕君像受了蛊惑一般,他的吻没有太多的技巧,有的是无尽的狂野,她也似被感染了一般,开始慢慢地回应他。直至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小腹上,她一下子惊醒,有些慌乱地推开了他。
穆青云不断地粗喘着气,忍住如洪水猛兽般的欲火,呆望着她,眼底有些受伤之色。她刚刚推开了他,还是无法接受他吗?
燕君倒是没有太抗拒,只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有些被吓到了,就好像是最初拍开他的手,那是身体的条件反射。带着歉意的眼神望向他,气氛一下子被破坏,她总不能再跟之前一样,给他放烟雾弹吧?那样一来,岂不是显得她很想跟他那什么?
她就算脸皮再厚,这种事,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我先睡了,明天见。”她极为窝囊地当起了缩头乌龟,闭上眼就打算睡觉。
可苦了情欲未泄的穆青云,她闭眼就睡了,丢下他一人全身火热,怎么办?
算了,还是去冲个凉水澡吧!他无奈地轻叹了声,起身越过她,下了床。
燕君听着房门一开一阖,待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