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格外清脆,引得屋内众人齐齐看来。
“嫂夫人手上怎起了一片红疹子?”唐堪惊问道。
赵慎琢却一眼横扫屋内所有人,那个之前想害他的人又出现了。
他假装头晕,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郑隽棠的手,从掌心看到指甲缝,然后借着身子后仰,松开手,靠在迎上来的临阳侯怀里,伪装成虚弱的样子。
反正现在有云大夫在,他不必担心诊脉穿帮。
青芸刚从院门进来,又得了吩咐去请云大夫。
赵慎琢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一只手按在他腰间,紧接着眼前景象一跳,他所靠着的人居然将他打横抱起。
他抬起头,他侧过脸,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突变
郑隽棠在后面叫道:“表哥小心些!”
裴岳棠将他的话抛之脑后,抱着赵慎琢回到正屋,其他一干人等只能在外面等候。
云大夫很快赶到,诊脉开药一气呵成。
“夫人这是花粉症,吃两三副药即可。”他语气轻松的对守在一旁的裴岳棠说道:“侯爷请放心,夫人从小就有这毛病,遇上杜鹃花粉就会起疹子,一向都小心的很,极少有这样的情况。”
他不知道秋阳院没有杜鹃花,而这番话听在裴岳棠耳中,神情一凛。
他招手让素丹上前听吩咐,自己和云大夫一边交谈一边走出正屋,向好友与表弟说明情况。
“嫂夫人没事就好。”唐堪笑道,凑到裴岳棠跟前小声说道:“拉近距离的好时机,岳棠兄好好把握啊,要不要兄弟我传授几招?”
裴岳棠摆手,“宝瑾沉稳内敛之人,你的招数派不上用场。”
唐堪嘻嘻笑两声,没有多言。
郑隽棠见表嫂没有大碍,告辞回自己院子去了。
屋里,赵慎琢躲在窗边往外偷看,手臂上瘙痒难受,可是不敢挠又不能抹自己带来的药膏——得按着云大夫开的方子用。
这回倒好,不必担心诊脉时暴露身份,却又不能用最迅速有效的法子来治。
外面,唐堪又说了些什么,临阳侯的面色有些凝重,叹口气摆摆手,两人拱手告别。
赵慎琢见临阳侯作势回屋,正准备躺床上去,又看到素丹从书房出来,手里捏着一片碎瓷,交到了临阳侯的手里。
他明白临阳侯必然觉察到异状。
手上有极淡的杜鹃花香气,他知晓是谁再度在吃食中放了杜鹃花瓣。
而这个人,令他感到有点意外。
不过他对临阳侯府的家事无多少兴趣,当下要提醒临阳侯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有完全的准备不够,以自身之力能救的唯临阳侯一人,所以希望临阳侯自己能明白现今是怎样的处境。
裴岳棠回屋时 ,看到“妻子”乖乖的半躺在床上,等云大夫配好药带过来。
“宝瑾,”裴岳棠在床沿坐下,摸索着碰到赵慎琢的手臂,“痒的厉害吗?”
“还好。”赵慎琢心中的话酝酿再三,似在回忆般缓缓说道:“母亲曾为宝瑾遍寻良方,可惜直到她过世,这毛病仍未得根治。此后钟家彻底败落,宝瑾也无心继续找寻,在花期小心避让,幸好只是偶有发生。可今日却觉得防不胜防,宝瑾心想若是钟家未败,仍如从前那样兴盛,人脉广,定能寻到一二偏方,不叫侯爷今日操心。”
钟家如何从前朝显贵到今日败落,裴家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