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裴岳棠摆手,“加上我自己带来的人手,我想……请阿慎点住那些人穴道即可。”
“好。”赵慎琢不与他客气。
“好了好了。”裴岳棠一巴掌,轻松而欢欣,“我们睡吧!”
“……”赵慎琢心想这人对睡觉的喜爱程度有点超乎常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忧
红素衣兴奋的拿着装有飞蛾的小瓶子,脚步轻盈地奔出去。
赵慎琢继续躺在床上伪装昏迷不醒的临阳侯夫人。韩大夫一进门就瞧见临阳侯深情的望着昏迷的夫人,他收敛心思,诊过脉后,翻来覆去还是一句老话——“先凑齐十斤绿豆”。
其实他根本不懂脉象,只知道江湖顶尖高手中了此毒也难逃一死,何况区区赵慎琢。他也不知道绿豆除了煮汤做糕点,还能拿来做什么,但晓得放眼整个灵武郡,想要凑齐十斤绿豆得费大功夫,所以他不怕会穿帮。
只是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出乎意料。
这位临阳侯夫人似乎不再是赵慎琢假扮的了。
饶他趁着没有旁人,一番威逼利诱,拿临阳侯性命相胁迫,床上之人愣是半点反应也无。
实在没办法,他拿出一小粒解毒丹药,喂给临阳侯夫人吃,好不容易看到人转醒,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谁料临阳侯夫人受到惊吓般的低叫一声,又昏过去。
“……”韩大夫无语望天,还好这颗丹药不足以彻底解毒。
枯坐半天,差不多掌灯时分,韩大夫拱手告辞。
裴岳棠感激他一番,说自己明天会亲自去邻县收集绿豆。
韩大夫眼珠子一转,抬脚走人。
人一走,裴岳棠立刻关上房门,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喜滋滋的一边打开一边走到床前,摇醒装睡的人,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一直揣在我怀里,还热乎着呢。”
油纸上,一只香喷喷的烤鸡。
赵慎琢在床上躺了几乎一夜一天,只趁韩大夫出去尿尿的功夫,吃了几块藏在被褥里的红豆糕。烤鸡放在面前,肚子里的馋虫全都勾引出来了,他道谢:“多谢侯爷。”
裴岳棠将油纸包放在床边小方几上,撕下两条鸡腿,其中一个递给赵慎琢,“凉了不好吃了,快吃。”三两下吃完鸡腿,他又撕下一对翅膀,到舌尖上的四个字在说出来之前硬生生的咽回去,“我们继续。”
烤鸡凉了不仅更油腻不好吃而且容易肚子不舒服,但在裴岳棠怀中藏着,居然还有些温度,吃起来刚刚好。赵慎琢满足极了。
这时,外面阿京喊道:“侯爷,忠记糕饼铺的老板来了,说是给您送十斤绿豆。”
裴岳棠悠哉悠哉的吐掉鸡骨头,将剩下的鸡肉撕好,又放了热茶和巾子在旁边,“你先吃着,反正我之前吃过东西了不饿。我去会一会忠叔。”
赵慎琢点点头。
裴岳棠快步出去。忠记糕饼铺的忠叔就等在前院的厅堂里,身后的伙计提着两只布口袋,看到他双双恭敬的行礼。
“不必多礼,快请坐吧。”他客气的说道。
忠叔道谢后,让伙计送上布口袋,“我听闻侯爷为救夫人,收集十斤绿豆,在仓库里一顿好找,正好凑齐了十斤,赶紧的给侯爷送来了。”
伙计撑开袋口,里面密密麻麻的一颗颗饱满的绿豆,裴岳棠看一眼,随即眼圈儿一红,向忠叔抱拳致谢,“多亏有您,内子有救了!您的大恩大德,裴某永记在心。”说着,还要起身鞠躬。
忠叔吓得忙站起来,扶住临阳侯,“使不得使不得,侯爷这是要折煞我了。”
“您当得起。”裴岳棠不顾阻拦,仍是施一大礼,“这些绿豆多少钱,您尽管开价。”
“就按市价来算。”忠叔知晓不收钱显得虚假,但收多收少了也不好,索性这样更公平合理。
裴岳棠愣了一下,笑道:“史老板您真是个好人,您这个朋友,裴某交定了!”
忠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多谢侯爷不嫌弃我一介草民。”
“交朋友哪里会分贵贱。”裴岳棠向阿京打了个手势,后者奉上一只鼓囊囊的荷包。
原本忽然改口一声“忠叔”就叫人受宠若惊了,在双手接过荷包后,忠叔忙要还回去,“侯爷,您给的太多了。”
“不,”裴岳棠摇头,“我这两日收购绿豆,就是这个价。忠叔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