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馥碗因为跑太晚没能溜走,被他爹顾晏留下疯狂夸奖,当着老校长的面,各种糖衣炮弹轰得他头晕,偏偏还要强装镇定。
已经长大的小朋友表示:我很酷、我完全经得住夸,再多的夸奖也不能动摇酷哥的心、我只是为了我爹的健康着想才没有走人、我已经是个懂事的碗了要会体谅老人……
诸如此类心理建设,就差直接给自己一棍子催眠了。
得亏顾晏这个当爹的没有读心术,要不然就凭他的儿控程度,馥碗今天是不用想着走出校长办公室了。
当然最后还是多亏了姗姗来迟的罗域。男人很有风度地寒暄完,就把馥碗领出了儿控办公室,陪着在操场走了一会儿。
日光漫漫,罗域侧过头,瞥了一眼木着脸的馥碗。
阳光下,少年清透的眉眼仿佛沾染了雪色,眉如远山,高不可攀,有种超脱世俗的通透和美好。
罗域专注的视线凝在少年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勾,眸色沉静而柔和。
不远处成片的银杏树被风吹动,金黄色的树叶打着旋儿悠悠落地。
风穿过树叶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又有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今天的天气格外得好,好到心都放晴了。
两人安静地散了一会儿步,罗域忽然伸手把馥碗拉住。
“?”馥碗显然还在走神,被拉住了脸上还是冷冷淡淡,只有一双略显朦胧的桃花眼染上了迷雾,显出几分茫然和无辜来。
这一幕好看得不像话,罗域越看越喜欢,低头凑近少年,直到和馥碗额头相抵,低低地问:“在想什么,馥碗小朋友?”
他们相对而立,馥碗的一只手腕被男人握住,额头又被对方抵着,一时也想不起来退开,只是垂下了鸦羽似的睫毛,说:“想……中午吃什么。”
这话一出,罗域就笑了,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脸,说:“又想糊弄过关,小骗子。是不是在想顾晏?”
馥碗闻言撩起眼皮,有些懒散地说:“你想多了。我爹有什么好想的。”
“那你还走神?”罗域勾起唇,浅淡色的双眸毫无遮拦地直视着少年的桃花眼,里面满满的都是独占欲和惑人的情意,灼热得让人心颤。
馥碗不习惯地挪了挪视线,说:“走神是累了。”
被他爹夸得头晕,可不就累了。
罗域心有灵犀地笑了笑,直起腰,给了少年一点呼吸的空间,手却还圈着馥碗的手腕。
他握着那圈细细的腕揉了揉,很快就发现那白得透明的皮肤泛起了惹眼的红,想继续□□,又有些舍不得,只好用滚烫的掌心密密实实地盖住,遮住那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