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清河有点不安,傅行知那副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知情的,毕竟老师们也看贴吧。
难道馥碗已经把姜猹供出去了?可也没道理啊,如果馥碗供出了姜猹,傅行知肯定也说了早恋的事情,馥碗发现自己被他忽悠了,怎么可能不找他算账?
诸清河越想越懵,却也不好明着问。
正僵持着,罗域已经吹响了哨子,走进操场。
今天依旧是队列训练,他们昨天已经学完了站军姿和报数,今天学的是稍息与立正、三面转法、集合与解散。这几部分动作细化起来非常繁琐,需要反复练习。
罗域今天表现得比昨天还要严厉,锋锐犀利的眉眼间一片冷寂,好几个男生因为屡次犯错被他拎出去罚跑圈,跑完喘得几乎断气。
诸清河也被罚跑了五圈跑道,却根本不敢说话,对比起馥碗的完美表现,他自觉要差上一截,加上心里莫名的心虚……
直到午间罗域宣布休息,学生们才如蒙大赦,拖着腿回去吃饭睡午觉。
馥碗是最后一个离开休息室的。走出体育场门口的时候,罗域已经靠在门边等他了。
见他走近,男人随手把他背上的书包拎过去,低声说:“中午去教职工宿舍吃饭。”
“你今天住学校?”馥碗问。
“嗯,宿舍里东西都有,刚好做菜给小朋友吃。”罗域抬手揽了下少年的背,带着人往前走。
馥碗被推着走了一段路,就感觉到背上的手收回去了。
男人走在外侧,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低头问:“热不热?该带把遮阳伞来的。”
馥碗瞅了瞅罗域的脸,说:“我不怕晒。”
罗域忍不住勾了勾唇,抬手压低少年的帽子,说:“我也不怕啊。不过小朋友这么白,晒伤了可不好。”
馥碗不服气,侧头刚想反驳,后脖子上就突然被贴了一张冰凉的湿巾。
他微微睁大眼,伸手要去抓,又被罗域攥紧了手腕。
“乖一点,挡挡阳光。”罗域声音喑哑低沉,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男人这么说着,还腾出手把那张贴着脖子的湿巾抚平,严严实实盖了起来,狭长的眼睛里全是溺爱和笑意。
馥碗皱起眉使劲挣了挣手,也没挣开,抬头瞪着对方。
罗域只好边带着小孩走,边放缓声音哄:“你都背着我把防晒喷雾扔家里了,总不能连这个也要抗议,是不是?”
馥碗理亏,不满地轻声说:“谁让舍友总是笑我……”
“这有什么?”罗域诧异地问:“男生用防晒还是挺常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