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给你巧克力你咋不吃?就坑碗的,什么德性?”傅云墨一副嫌弃的表情。
陈一言根本不管他,就吃。
说话间,走廊的尽头忽然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馥碗并没有理,拿出手机和罗域聊天。
然而傅云墨疑惑地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唰的站了起来,拔腿跑了过去。
“咋回事啊?”陈一言跟着站起来张望,就见傅云墨蹲在一辆轮椅边上,正关切地和轮椅上的男人说话。
在看清对方的脸后,陈一言也哆嗦了一下,连忙坐下来扯了扯馥碗,压低声音说:“碗,傅云墨他二叔来了。”
“二叔?”一旁一直顾着跟姚凝凝煲电话粥的诸清河听到声音,走了过来,问,“傅云墨怎么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他不是连自己二叔住疗养院都不知道吧?”
“他不知道他二叔住的是这间疗养院啊。”陈一言挥了挥手,小声说,“之前傅云墨问他爹,他爹不肯告诉他。据说是因为傅云墨小时候被他二叔关过小黑屋,他二叔不太正常,所以他爸怕他二叔病情复发,又拿傅云墨开刀。”
“不是吧……”诸清河咋舌,“我看傅云墨没啥影响啊,活蹦乱跳的。”
“是没什么影响,他心大,那时候年纪也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他爸总是怕儿子出事,干脆不让他知道了。”陈一言担心地看着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馥碗听完,放下手机站起来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不远处他便宜爹傅思礼的目光,又默默坐回去了。
然而傅思礼一直想着见儿子,这会儿见了人怎么可能当没看见。
很快的,傅云墨便推着傅思礼的轮椅过来了。
“叔叔好!”其他俩舍友都礼貌地打了招呼。
馥碗没说话,安静地站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背在身后,神色平静。
傅思礼看起来瘦了很多,没有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了,眉眼间更多的是安然。
然而见到儿子的这一刻,男人同馥碗极为相似的那双桃花眼,依旧像是陡然被注入了生机的干涸湖泊,渐渐焕发了生动的光彩。
他殷切地注视着馥碗,却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举起手比划了几下手语。
“二叔是说,有话想告诉碗?”傅云墨有些惊讶。
男人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们就在这等着。碗?你方便跟我二叔聊聊吗?”傅云墨看向馥碗。
馥碗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摸了摸手机光滑的屏幕,说:“好。”
他收起了手机,走过去,默默推着轮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