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黄昏时醒来的人最容易感受到孤独,也容易恐惧,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周萱揉揉眼睛,她现在就是这个感受。记忆断断续续地涌进清醒的大脑,她渐渐地想起这两天之内发生的事,叹了一口气,摸出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今晚她就要走,定最近一班红眼航班,先回基地宿舍。
她点开买票软件,然而还没等订票,一道阴影径直落在她身上,紧接着,手机被拿走。
“你还给我。”女孩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抢她的手机。
梁津就着她的手机,划拉了两下,其上的订票界面让他皱眉。他将手机重新搁回床头柜,揽住她肩,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抱到怀里。
“你要买票去锦城?我身份证你知道的,给我也买一张。”男人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对女孩说。
“你去锦城干嘛?”女孩挣了两下,挣不脱。以前怎么都没发现梁津这么无赖?
他这个大无赖。
“你去哪,我去哪。”他低声,将头低下去,深深埋在她颈侧。
女孩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木质香,那是他身上惯有的气息,西伯利亚冷杉森林的气息。他的呼吸拂在她颈间,肌肤的相贴让她满怀抗拒。
“你别抱我,别贴我这么近。”女孩嘟哝着,细白小手印上男人的额,想将他推开。
“。。。你是我老婆,我不抱你我抱谁。”男人捉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揉弄。
“你、你这个无赖!”女孩瞪大杏儿眼。
这下可要怎么办?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想挣脱又挣不过他。她想悄悄走,都不行。
“那也只对你无赖。”女孩试图抽出手,又被他强行握住,不给她抽离。
“结婚证,我们领了。喜酒也喝了。”那两本结婚证还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这可是他们合法婚姻的证明,她就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不能对她无赖点儿?
男人提起结婚证和喜酒,倒让女孩一阵泄气。是了,他们什么时候纠缠得这么深了?连结婚证和喜酒都有了。
“本来该和你领证的也不是我。是,周玉琢——”女孩说出周玉琢的名字,心底一阵苦涩。
其实,她觉得自己好口是心非。表面再怎么闹,怎么哭,内心却隐隐希望,不论她怎么闹,他都不要放手,都要紧紧抓住她。就像现在这样,她可以甩开他的手,但他要紧紧握牢她,不给她甩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有一点点在乎她的。
男人听她提起周玉琢,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
女孩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神色,兀自说着,“你其实是我姐夫。你去、你去找我姐姐吧。”
“姐夫?”男人咀嚼着这二字,差点儿被气笑了。
“你别让我去找别人。我只找你。”
“我要是你姐夫,我能搂着你吗?小萱,你想想,我们什么都做了,我们做的,可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做的事。”
她还真是天真。他要真是她姐夫,他能天天搂着她睡觉?他能肆意地将她的唇亲到红肿?还能像现在这样,把她抱在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