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反应过来,那天她清晨起得很早,去洗被套。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清理掉那些痕迹,也不愿被别人看见。
想到这里,他心忽然变得很软,伸手重新揽住了她纤薄的香肩。
“要是不好意思让阿姨上来收拾,你先放着,晚点我回来收。”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
“嗯。”女孩点点头。
“腿不软了就下去吃饭。今天有你爱吃的菜。待会我送爷爷回疗养院,晚点再回来陪你。”
男人看着女孩娇嫩明媚的小脸。到底是和之前不一样了,好像一夜之间,浆果从一个欲成熟未成熟的状态,变得鲜嫩多汁。虽说,这多半也有他半强迫着采撷的结果。
“嗯嗯。你去。”女孩乖巧点头。
男人到底是下楼了。脚步踏在胡桃木制成的地板上,踏然有声。女孩听着这声音,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失落感,空荡荡的。方才他在这里的时候,她恨不得他早点儿走开,但等他真正走开了,她又希望他回来,就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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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萱在主卧里站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不真实。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如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是她昨夜背上的薄汗,湿了又干。
她在衣帽间里找了一套秋装,准备去洗澡。
走近浴室里一看,对着镜子一照,才发现身上这件睡袍也皱巴巴不成了样子,娇贵的真丝绸缎上满是褶皱。直筒式的睡袍很方便,直接往上一推,将裙摆卷到胸前就可以——
女孩反剪着双手,将睡袍脱下。她的皮肤很白,上面有点点殷红的痕迹,像是雪地之上落下的红色胭脂。
女孩闭上眼睛,眼睫轻轻地颤抖。再度睁开的时候,她打开打开莲蓬头,热水喷涌而出,洗去身上黏腻的、如附骨之蛆一般的感觉。
洗完澡后,女孩站在洗漱台前,细细地将牙齿刷了一圈。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初潮时的情景。她初潮来得比同龄人要迟一些,等到15岁那年,才匆匆造访。那年夏天,奶奶院子里的龙眼树结的果实累累串串的,她爬到树上去摘,等到下树的时候,才发现白色的运动裤上沾了血迹。
那时候正好奶奶不在家。她一时没往初潮方面去想,还以为是生了什么病,带着点茫然无措,在浴室里拼命地清洗,看着蓬蓬头冲下淡红色的血水。
那时她差点要打120。就要拨通120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说明她长大了。
现在的感觉,跟那时候懵懵的、无措的感觉很像。心胀得很满很满,被小针一扎,里头酸涩的情绪就会溢出。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酸涩。
到底是心境不一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