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揪着衣角。
原来有一天,梁津那低沉沙哑的嗓音也会苦涩到这种地步吗?原来,不仅仅她在承受痛苦,他也在承受快要失去她的痛苦吗?
“小萱。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放你走。我要知道,在这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给我们的婚姻判了死刑。”
听到梁津这样说,周萱心中有微微的动摇。是啊——若说起论迹不论心,他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对她是很好的,宠到骨子里的好。他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上的事,我可以从别处听到。”梁津说。
“但我想先听你说,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感受。”
“别人是什么感受,别人怎么想。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女孩仍在犹豫着。只是梁津的两句话,重重地拨动着她心里的弦。
他说,他在乎她。他不在乎别人,他只在乎她。
这句话,好像给她注入了一点勇气。她不必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对吗?她可以信任他,告诉他前因始末的。
“你说的是真的?”她仍不确定,手指抓住他衣领,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
“是真的。”
男人喉咙干哑,低头看着女孩。
他从来不是个擅长说“在乎乎”和“爱”的人。在他看来,爱是一种行动,不是语言。他拙于言辞去大肆告诉她,他的在乎,他的爱。
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带她去坐摩天轮,在午夜十二点,头顶烟花绽放的时刻,俯下身去,深深地亲吻她。只因为她说,午夜十二点亲吻的人会生生世世在一起。
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在冬夜里踏上飞机,疯了一样开着牧马人上山,只因为她音讯全失,生死未明。当得知她平安无事的那一刻,他内心黑暗的角落,瞬间被光明所充盈。那一刻,虚惊一场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
“是这样。你还记得大年二十九那个夜晚吗,我听到我妈和我爸说,我配不上你。。。”女孩失落的声音响起。
窗外,灿烈的夕阳落下了,天空被墨蓝色所填充。女孩翕动着两片嘴唇,机械地说着。说到最后,她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那些长期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像泄洪一般倾倒出来。
她告诉他,在她嫁给他之后,她爸她妈是如何诋毁、不看好他们的婚姻。要她学着在床上讨好他,要她早点儿生孩子,好拴住他。
她告诉他,因为她只是个普通的饲养员,而他是梁氏的总裁,所以她有自卑隐藏在心底。甚至因为他们之间天然存在的差距,而第一次后悔选择当饲养员。在姐姐回来之后,这一切更是完全变了味。
周玉琢是康奈尔的博士,勋章的市场总监,而且,周玉琢还对他们的婚姻虎视眈眈,三番两次地告诉她,“那个人是你的姐夫”。
她告诉他,她从周玉琢知道了最初那一夜的真相,是他们两人都中了致。幻。剂。这是性。药催发的爱情,因为他睡了她,所以他对她始于责任,也只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