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远处传来两名婢女的谈话声,她们手上端着食盒朝北院走去。
“是啊!她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就像仙女一样的美,连我这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喜欢上她。”
“可不,像她这么善良的姑娘,如果能嫁给大人,那就好了。 比什么温香阁、翠红楼的名妓要好伺候多了,她们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讨厌死了。”
“不过,听说她不是南宫谷主的女人吗?”
“才不是呢,那名姑娘另有心上人,叫……叫什么云哥哥的。”一听就知道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才会叫出这么亲昵的名字。
“什么云哥哥啊?那是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那名姑娘是要到天枫山庄找人,只是她不知道天枫山庄距离这里不远,大人和南宫谷主都吩咐过,不许告诉她。”
“哇!真可怜,心上人就住在隔壁也不知道,好惨。”那名婢女轻轻一叹,为陈姿君感到同情。
两名婢女渐走渐远,直到看不见身影,陈姿君才从柳树后走出来。
“天枫山庄距离这里不远?”陈姿君欣喜刚刚所听到的。“那我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云哥哥了吗?”
只是……为什么南宫白和秦千里不说呢?难道他们不高兴她找到云哥哥?
“姿君姑娘。”一身白衣的南宫白走到她身边,他老远就见到她低首沉思的娇态。
轻妆淡抹的她,坐在池畔深思的样子,像画师笔下的美人图,美得令人不舍打扰。
“南宫公子。”陈姿君微一颔首,优雅的站了起来。
“叫我南宫白就行了。”他难得展露笑容地道,领着她走上小桥。“你看来好多了,脸色恢复了红润,人也精神许多。”
“这都要谢谢南宫公子和冰奴姊姊的照顾。”若不是他们,自己也许早就冻死在树林里了,所以南宫白是她的救命恩人。
“毋需多谢,只要你的身体能好就行了。”先前把她的脉象时,他惊讶于她身体的虚弱,看来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所致。
他很想看看那个男人,有什么本事能让荏弱的她,为他如此奔波劳顿。
“是不是在北院那边太闷了,所以想出来走走?”
“不是。”她摇摇头。
事实上在这里一点都不闷,南宫白为人很细心,也很体贴,怕她在养病期间会沉闷,便命冰奴姊和寒奴寻来一把上好的古琴,供她无聊时抚琴作乐,打发时间。
只是她常想起凌云,巴不得能装上翅膀,飞到天枫山庄找他。
“我只是觉得在这里打扰太久,应该要告辞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南宫白面前,总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不像对待萍水相逢的人该有的眼神。
“你要走了?”
“嗯,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所以想向南宫公子及秦公子告辞。”
她的离去不是怕打扰,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你知道我为何救你吗?”南宫白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陈姿君茫然的看着他,“不是因为你是医神吗?”
既是医神,应该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才对,所以才会救了她。
闻言,南宫白薄毅的唇勾出一抹冷笑。“除了我要救、我想救的人之外,我从来不随便救人。”
“什么意思?”她晶灿的美眸闪着疑惑。
他伸出一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意思就是说,我不救看不顺眼、不喜欢的人,尤其是女人。”
陈姿君连忙退后一大步,他的意思她懂了,因为他掠夺的眼瞳说明了一切,他想要她。
“不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已经有云哥哥了,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已经占满的心,不可能再分出一点空隙容纳别人。
“那个男人也像你爱他这般的爱你吗?”
陈姿君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我希望他不恨我。”她幽然地叹了口气,“我跟他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因为我父亲的无情无义,所以他恨我,也许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了。”
花瓣似的水唇紧咬着,双眸泛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却又带着一丝坚毅。
南宫白长叹一声,移开视线看向水面,原本无波的池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许久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