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点头,“两间上房。”
“好嘞!”那小二笑容灿烂,将两把钥匙递给安也,又道:“上房在二楼,客官可用过饭了?可否先在大堂用饭?”
他们二人头戴帷帽,在厅中用饭并不方便,安也刚想摇头,就听不远处有个喝高了的大汉大着舌头道:“那李鸿算个甚!吹得那样厉害,还不是像条狗一条躲在宫中。”
他那同伴酒量比他好上一些,闻言有些踌蹴,“可我听说,南境那边的士兵已然往京城赶了,还有些地方的兵力,若他们能来,李鸿许是能翻盘的。”
那醉酒大汉嗤笑一声,满脸通红,“若不是荣晋之攻城之时重伤,咱们这大堰,可早就改朝换代了。南境离得那般远,快马加鞭过来要需半月,我可是听说,晋王今日已经醒了,皇宫怕是很快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安也闻言一顿,与郁宴对视一眼,点头道:“先上一碟小菜。”
“好嘞!”小二弓着腰,将他们带到离大汉隔了几张桌椅的座位上,“二位客官稍等,菜马上就来。”
二人刚一落座,那大汉的同伴便忌惮的扫过她们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可不能乱说。”
“怕甚?!”醉酒大汉毫不在意,又道,“晋王攻城之时天降祥瑞,他这次大难不死,今后必然能带大堰繁荣昌盛。”
说罢,他还一拍桌子,豪情壮志,“你我二人武艺高强,何须窝在这镇中苟且,不若一同去京城闯闯,若能拜入晋王门下,今后必然高官厚禄,前途无量。”
他那同伴见他越说越是起劲,知晓自己劝不住他,便扫扫吃过菜,喊了小二结账,想将他好友拖走。
“拉我作甚!”那人生的高大,他同伴拖不动他,反正让他说的声音更大,“晋王虽厉害,但我听说,她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受了伤,若他当了皇帝,要什么女人没有,真是被那祸水迷晕了头。”
“那祸水竟还与人私通,呸,当真是贱妇!要是老子的女人,非打死她不可!”
郁宴沉默听着,黑眸深处翻滚起来,他袖中飞刀滑落,正要射向那大汉的喉咙,却被一个温热的掌心按住。
郁宴抬眸,见安也朝他轻轻摇摇头。
她的声音很轻,不带什么情绪道:“我们现下正在逃亡,还是少惹事为妙。”
安也对这些话并没什么感觉,他和荣晋之无名无分,哪来的背叛一说。他们骂私通的贱妇,关她安也什么事。
只是,李鸿如今的处境却是危险了些,他若是有援军,那再好不过,荣晋之那伤这般严重,以古代的医疗条件,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好呢。
到那时,李鸿的援军到了,孰胜孰负,还不好说。
却在这时,另一桌一个男人拍桌而起,“黄口小儿!大堰百年以来,一直是李家的江山,天佑五皇子,定不会让晋贼得逞!”
那人身穿一件白色锦袍,头发用一根玉簪箍起,单轮气质而言,要比醉酒大汉贵气的多,却是身材羸弱,看起来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