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点头。
小二转头又问郁宴,“这位客官也要吗?”
“不必。”郁宴摇头。
安也吩咐完,她心不在焉的走上楼梯,似是感觉有人在叫她。
“郡主、郡主?”因为周遭人多,郁宴的声音放得很轻,又怕她听不见,便凑近了些。
安也骤然回神,仓皇后退一步,应了一声,“怎么?”
“你不舒服吗?”郁宴声音带着些担忧。
“没、没有。”安也有些庆幸自己回来时戴上了帷帽,郁宴看不到她通红的脸。
等关上房门,回到独属于她的一块小天地时,她才深呼一口气,将脸埋在怀中抱着的衣裳里。
等再将脸露出时,脸色却是要比方才要红上不少。她恍惚着走了几步,软倒在床上,又滚了几圈。
似是迟到的感官终于上线,她刚才突然觉得,郁宴真是好看。
她脑中不受控制开始播放起自己看到过的郁宴的所有模样。
他沉默时,他受伤时,他难过时,他羞赧时。
那些画面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像是安静的蓄水池一般,池中蓄水中察觉不出变化,但一旦漫出,才让她惊觉——原来她和郁宴之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
她抱住被子,又滚了几圈。
几圈过后,她这才想起来怀里还抱着郁宴送她的衣裳,连忙站起身,重新将揉乱的布料重新展开。
她将裙子仔细看过,这才发现这是一件藕色衣裙,上面绣了几朵桔梗花。
安也换下身上的粗布麻衣,穿上那裙子,站在昏黄的镜前。
确实要比粗布麻衣要好看些,布料也不扎人,挺好。
这时,门前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安也一僵,骤然起身,问:“是谁?”
“客官,小人来给您送水了。”
“来了。”不知是失望还是别的,安也将门开过一条缝隙,接过水壶后,又重新关上。
她拿过桌上放着的茶盏,将水倒满后猛灌一口。
……还是渴。
她又喝了几杯,感觉稍微有点饱意,这才作罢。
房间中很安静,只有衣料的摩擦声响起,安也在房中踌躇片刻,终于推开门,在郁宴门口站定。
不等她敲门,房门便被自内打开,郁宴的面容自门口露出,他站的笔直,温和问:“郡主?”
他这样突然出现,安也一怔,刚想好的话瞬间忘了大半,她感觉各种词汇在她脑中快速划过,最后只是道:“我有点无聊,你在做什么?”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想来给郁宴看看她的新衣服。
郁宴摇头,“属下没有事做。”
他的生活无聊的很,安也不在时,他便会静坐。
“那……我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