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郁宴睫毛轻颤,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她。
“给我看看。”
“……郡主不必在意属下。”郁宴轻声道。
安也抿着唇,作势就要拉他。
郁宴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他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见她脸色严肃,这才将手掌摊在她面前。
那白皙的掌心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伤痕极细,看着像是轻剑所割伤,伤口没有涂药,还在渗着血。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安也看他如此,哪还顾得上生气,连忙心疼问。
“是属下练武时不小心割伤的。”郁宴说的轻巧,似是毫不在意。
“那为何没有上药?”
郁宴没说话。
安也早已习惯这个闷葫芦,她踏上马车,自包裹中寻到棉布和伤药,郁宴做势想接,安也却没给他,而是道:“手伸好。”
郁宴一怔,“郡主……要给属下亲自包扎吗?”
“不行吗?”安也凶巴巴的看着他。
她想,若郁宴再躲她,她就再不搭理他了!
让这木头孤独终老好了,气死他!
那只手在她指尖触到时轻轻一动,却没收回,郁宴没再回答,他纤长的睫毛微垂,盖住眸光中涌出的贪恋。
周遭安静下来,只剩布料摩擦时的沙沙声响。
“好了。”安也没什么学医的经验,几乎将郁宴的右手包成一个大大的馒头,不等郁宴说话,她便绷不住,笑道:“我技术不太好,你好像拿不了剑了。”
郁宴小心翼翼收回那只手,他没有如左手一般垂在身侧,而是恍若珍宝一般,将他停在胸口,随后低声道:“属下还有左手。”
“你还会左手剑?”安也惊奇道,“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不等郁宴回答,忽而有一阵喊杀声自周遭传来,郁宴率先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抽出不歇,转身将安也护在身后。
“是流寇。”他说。
与此同时,一个嚣张的大笑声自队伍最前头传来,“钟伦,想不到老子会在这时候出现吧!”
此时正是队伍整顿出发之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安也看着周遭雪地中突然出现的四面八方的流寇,微微蹙眉。
“保护妇人和小孩!”钟伦没有回答,而是喊道。
士兵们闻言领命,自发围成一个大圈,将队伍中的女人们护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