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文契?”安也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道。
“有的有的,若夫人看中,明儿小的便能拿文契来。”
安也点点头,“价格可否能再低一些?”
“这……”那大叔满脸为难,“可已是最低的价了,我看二位面善,这才说了这个价格,旁人我都是往高了说呢。”
安也挑眉,“可这褚兰城中,这时候要买院子的,怕是不多吧?”
那大叔脸上的笑容一僵。
安也继续道:“城外流寇横行,城中百姓苦不堪言,哪里还有心思买田产,现在可是地多人少,走了我们,你这田产怕是要卖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套说辞安也很熟,她先前跑龙套时,房产中介也不是没做过。
见安也这般说,那大叔这才苦着脸,伸出五个手指头,“就这个数,不能再低了。”
安也看向郁宴。
见他点头,她才应下,“好,那这院子我们买了,明日这个时辰你拿文契来,我们再将银两给你。”
“夫人爽快!”大叔脸上的为难一扫而空。
既己定下院子,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安也又和郁宴在街头逛了一会,等天色稍稍暗下,这才朝客栈走。
“听说了吗,堰国换了新皇!”
“今早听说了,我还听说那新皇改了国号,现在可不叫‘堰’,叫‘晋’呢。”
路上有百姓在出声闲聊。
安也一怔,和郁宴对视一眼,蹙起眉。
荣晋之造反成功了?
那李鸿呢?李鸿有没有事?
她装作在一旁的胭脂摊上挑东西,听那两个讨论的人又说,“这堰国新皇一换,不知又会出什么事。”
“嗐,你管他们呢,他们堰国再怎么闹,也闹不到咱们大夏来。”
“也是,可惜了那个五皇子,现在他还和我们大夏打过仗呢,年纪轻轻的,这一朝被囚,也不知会关到何时。”
“成王败寇,怕是会被关到死了,怎么那新皇没杀了他,只是将他关起来了?”
“这谁知晓……”
两人不过闲聊,说着说着便又扯到别处去了,见没有更多消息,安也这才有些恍惚的跟郁宴继续往前走。
她攥起拳,面上的担忧藏也藏不住。
郁宴弯腰,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安也感受着他掌心的暖意,有些无措的开口:“怎么会这样……”
荣晋之要都死了,怎么会做新皇?
郁宴的声音低沉,却是很镇定,“你想要回去吗?”
“我……”
她想要在这里住下,但李鸿身处险境,他帮过她,她不可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