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
房中的安也对他们来说不过一介囚徒,是以不管她醒是未醒,他们说话都并未避着,大咧咧的很。
“属下得走了。”郁宴自暗处悄然出现,压低声音与她耳语。
安也抓住他暗色的衣袖,“他们将你关在哪里?”
“府中牢狱。”
“他们若伤你,你就反抗。你若伤了哪里,我便会自残哪里,他们顾着我,不敢对你作何。”
郁宴一愣,急道:“郡主……”
安也转身抱住他,“我想今夜,往后的日日夜夜,都能看见一个完完整整的郁宴。好不好?”
“……好。”他的声音很轻,又沉甸甸的,似是玉石滑过溪流。
郁宴走后,安也自梳妆台前重新坐下,拿起那木梳,自他梳过的地方一寸寸接着向下。
她不如郁宴梳的仔细,却也凑合,梳好后,她将过腰的长发挽起,以一只素净的木簪固定。
她穿越之初,对这么长的头发根本毫无办法,都是由小桃帮忙打理的,如今走过一遭,她竟也得心应手起来。
“姑娘可是起了?”
门口传来动静,听声音,是昨日为她处理伤口的那位医女。
“起了。”安也朝外应声。
“我盛了早膳,姑娘用些吧。”
听她这一说,安也倒是的确有些饿,她道:“劳烦你了。”
“姑娘客气。”医女推门而入,将食盒中的素粥和吃食一应摆出,又问:“姑娘的伤,可好些了?”
“多谢,好上不少。”安也手上还缠着纱布,幸而伤到的是左手,倒不太碍事。
早膳用罢,医女又拿出药箱给安也仔细换好药,便转身欲走。
“等等。”安也叫住她,朝她露出一个淡笑,“可否帮我一个忙?”
*
一夜未眠,夏皇自椅间枯坐半晌,刚站起时,身体还带着轻晃。
他揉揉困倦的眸子,刚要往卧房而去,却闻门前侍从出声,“陛下,铃阑求见。”
夏皇拧眉,却还是道,“让她进来。”
门外之人应声,穿过房门跪于地面,垂头将今晨之事如实禀报,随后有些踌躇道:“安姑娘……托奴婢向陛下带话,说是想要见陛下一面。”
“不见。”夏皇想都未想,直接拒绝。
虽只有几面之缘,他却看得清楚,安也看着柔弱,心思却缜密,连堰国新皇和修罗都拜倒在她裙下,必然是有些本事之人。
昨夜过后,他如今心力交瘁,自不愿再去应付这样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