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倒还真让阮丽萍意外,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他越是这样宽容大度,阮丽萍倒越是觉得无地自容难以自处了,便将自己带来的一些补品放在显眼处,说:“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给你买了些补身体的,你可得好生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宫遥没有挽留,只是问了句,“大哥身体还好吗?大哥也上了年纪,让他平时多注意些。”
阮丽萍尴尬地笑了笑,“好,你也是,好好保重。”
宫遥送她至门口,“大嫂慢走。”
他越是这样恭谦有加,阮丽萍就越是心虚,一刻也不敢多留,迅速地就走了。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宫遥脸上的神情有多么的晦暗不明。
宫清城连续几日都在酒吧买醉,余正带着两个护工就在旁边陪同,那画面真是太美让人不敢看。只是余正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宫清城对夏末说一句真心表白就这么难呢,他宁愿独自借酒浇愁也不愿意再去争取一下,他到底怎么想的?
哎,可有些话他能说,有些话却只能到嘴边又咽下。
宫清城倒也不管余正能不能说,他只顾自己喝,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后,余正就让人把他送出去,回此反复好几天。
温凉和夏末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无论是电视还是传统媒体又或者是网络媒体,反正眼及之处都能看到夏末和温凉的名字同时出现。而这几天宫清城除了去酒吧买醉外,对这件事就绝口不再提了,可他越是什么都不说,余正越是担心。
而因为宫清城和安绿真解除婚约的事,也使得宫氏集团股票一连几日都下跌,董事会成员已经颇有微词,可是宫清城并不在意,他甚至连公司的事情都不怎么处理,都推给张敬天去办。
好在张敬天是个沉稳大气的人,也善于应对危机,连续几天的公关,接连放出几个利好消息,还把最新刚确定的在三亚建大型度假村的计划也一并放出来,股价好歹稳定没有再跌下去,所以公司董事也就没有过多的发难。
宫清城又一次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宫遥的电话打来了。
手机放在桌台上,可他并不接,一旁的余正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提醒说:“宫先生,是宫遥先生的电话,您还是接一下吧。”余正知道宫清城一向把宫遥看得很重,再说宫遥又是身体有疾的人,如果是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打来的,那就越发不能不接了。
宫清城迟疑了片刻,昏昏沉沉间拿起手机接通,“喂……”
“清城你在哪儿,赶快过来一趟,我要马上见你。”
宫锐的语气很急促,让宫清城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三分,他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好,我马上就过来,你等我。”
余正见他挂了电话,紧张的问:“宫遥先生出什么事了?”
宫清城摇摇头,“没什么,我过去一趟,让人先送你回去。”
从酒吧出来,司机直接把宫清城送到了宫遥的住处。
宫清城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的酒和下酒菜,宫遥慈蔼地笑着,任他将轮椅推向桌边,“清城啊,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呢?我还是从报纸上知道你的情况,你
啊,现在长大了,有心事也不和二叔说了。”
“二叔,我不想让你担心。”宫清城淡淡道。
“瞧你说的,咱们俩之间可是无话不谈的,你要是什么事都瞒着不让我知道,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不是这样的,二叔,只是最近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你忙,我没怪你,只是觉得你应该想找个人聊聊,所以把你叫过来了。再说咱们叔侄俩也挺长时间没一块儿喝酒了,与其你一个人喝闷酒,不如咱们边喝边聊。”他说着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他,也给自己打开一罐,“跟我说说,你和安家的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清城略略低了低头,声音也有些暗哑,“您是知道的,我和她没有感情。”
宫遥点头,“强扭的瓜不甜,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不能勉强,只不过你和她既然没有感情,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和她订婚,现在你单方面取消婚约,所有矛头都指向你,所有人都在指责你的品行问题,这可是对你和公司形象都很不利啊!”
“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我没事。”既然决定取消婚约,他就明白会面对什么。
“哎,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和她取消婚约,是和那个叫夏末的姑娘有关系吗?我看这几天新闻都在报道她要补办婚礼的消息了,他们既然已成事实,你这么做又何必呢?”
宫清城苦涩地一笑,“二叔,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自古多情空余恨了。”
“这么说,你心里真心有那个姑娘?”宫遥试探地问。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宫清城很是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