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低下头,责怪又怎么样,皇上越是轻视他们反而他们越安全,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才是掌控整个大局的人。
她不声不响地做成了这件大事,整个闵家都在她的股掌之中,任由她揉捏。
宁王妃悄悄地看了一眼庄王妃,庄王妃也向她看来。
这是一个拉拢庄王府最好的机会。
她知道,庄王妃也知道。
送去了闵江宸,庄王的几位郡主就会安全。
……
徐谨莜不停地向屋外望去,父亲还没有踪影。
徐老夫人道:“不用等了,肯定是在宫里宴席了。”眉梢都是笑意。
整个徐家张灯结彩,徐松元人还没回来,亲戚朋友的拜帖就在书桌上压了厚厚一摞,从前有些积怨的翰林院院使董家,竟然也赶来送礼,她看着董老夫人那一脸讨好的模样,她觉得心里痛快。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中书省的徐松元不过是个摆设。
族里也早就遣人送了东西来,一件件都是徐家祖上的旧物,徐老夫人拉着徐谨莜去看:“这些都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要知道这些书最珍贵。你是家里的嫡长女,这些物件儿我会留给你一份当做嫁妆。”
说着话,杭氏走进了屋,虽然脸上敷了厚厚的粉,还是能看出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一袭青衫的徐恺之跟在杭氏背后。
徐老夫人顿时拉下脸:“你带恺之来做什么?”
杭氏还没说话,徐恺之已经道:“不是母亲带我来的,是孙儿想要给祖母请安。”说着上前去拉徐老夫人的手。
徐老夫人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你不好好在屋子里读书,小心你父亲回来考你的课业。”
徐恺之满脸笑容:“父亲交代的课业孙儿一日也没落下。”
杭氏望着努力要哄徐老夫人高兴的儿子,不禁黯然,恺之是怕老夫人会责备她,才说什么也要跟过来。
几个人回到内室里,杭氏忙从丫鬟手中接过热茶端给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淡淡地道:“明日太后要请你去慈宁宫坐坐,一会儿让厨房煮几个鸡蛋敷敷眼睛,你这个样子让别人看了,还当你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杭氏低下头,半晌才鼓起勇气:“娘,庭之被官府通缉了,过几天我想去兄嫂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总要坐下来商量商量。”
“有什么可商量的,”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你已经嫁人了,应该将精力都放在夫家,再说你那弟弟也不是第一次闹出祸事来,这次竟然还带着一群百姓脱逃,成了朝廷钦犯。你们想帮他,首先也要找到他的人。”杭庭之不可能再找到了,杭家到这里就算是完了。
杭氏被骂得脸色惨白。
徐老夫人道:“早些年我就劝说你那弟弟,让他规规矩矩走正途他就是不肯听。这次松元怎么立的功,谁不清楚?那是在战场上豁了命才有的,不但扶正了东平长公主,还带回了神臂弓,这样的功劳,用不了三五年必然封相,你不能这样自私,为了顾及你那钦犯弟弟,将你夫君的前程也搭进去,这可是他用命搏来的。”
杭氏的眼泪掉在手背上:“媳妇回去,并不是要帮忙……”
“你不是去帮忙?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罢了,”徐老夫人眯起眼睛,“你是徐松元的妻子,你出现在那里就代表了我们徐家,大家看到了你就会以为徐家在为杭庭之私下活动,万一有谁想要买好松元,做出什么有违王法的举动来……出了事谁来担着?”
“你吗?难道朝廷还会发落你一个无知的妇人?”
杭氏捂住了脸“呜呜”地哭出了声。
“就知道哭,”徐老夫人道,“作为一个主母不分轻重,还好意思在我这里哭。”
杭氏再也承受不住,站起身跑了出去。
徐老夫人脸色豁然难看起来:“瞧瞧她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祖母,”徐恺之轻声劝说,“当年若不是舅舅寻了药送来,也不会有我。母亲想回娘家听听消息,看朝廷要怎么定舅舅的罪名,这是人之常情,不会被人诟病,当年父亲被罢官,外祖父还替父亲上下打点,就算我们不闻不问,在外面人眼里,我们跟杭家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