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不知所措的看着站在身前的皇帝,永璜以为皇上要开口训斥永璂,便连忙开口道,“皇阿玛,皇阿玛四弟还小,以为这些东西是可以玩的,儿臣这就让四弟放下。”
他上前就要将永璂手中的东西拿下来,岂料皇上却阻止了他的动作。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站着的永璂却不知所措看着哈哈大笑的皇帝。
他蹲下身子与永璂对视,“你拿着你大哥的东西干嘛?可是想要学你大哥写字?”
永璂沉默半晌,抬头看了看永璜又看了看皇帝,随即点头,“想!”
永璜道,“四弟,你如今还小,等你长大些,大哥再教你写字好不好?”
皇帝却是抱起小永璂往一旁的书桌而去,从永璂手中接过笔和永璜的手书。随手磨墨在一张崭新的纸张上写了几个字,永璜俯身看去,写的正是“敬慎居心”四字。
如懿从外面扶着容佩的手走来,看到皇上在此有些诧异,又看向桌上皇上写的四字,用眼神询问站在一旁的永璜。
永璜摇摇头。皇上听到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如懿正跨进门,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只淡问。
“去哪里了,怎么不在你自己的宫中待着?”
如懿并不明白皇帝话中是什么意思,听着好似没什么问题,可还是让她心中隐约有不好的感觉,她努力平复自己不断砰砰乱跳的心,笑着走向皇帝道,“臣妾听闻昨夜阿哥所遇袭之事,又知晓皇上特意准许将永琪养在海兰膝下,臣妾想着,永琪如今还小,恐怕昨夜之事惊到永琪,便去瞧了,幸好永琪无碍。”
皇上仔细打量如懿的神情,瞧她神情并无什么不妥,这才点点头,“朕也没有想到在这偌大的皇宫中竟有人敢深夜潜进来,这么多侍卫也没能抓住一个活口,看来宫中的侍卫应该增加了,也该加大他们的训练,否则朕就是养了一帮废物,若是那些个贼人今日闯进阿哥所,明日闯入朕的养心殿,那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说的是,不过臣妾想如今阿哥公主们都已经不在阿哥所了,也能安全许多。更何况那些人能够进来一次,不能够再进来第二次了,皇上您还是放心吧。”
如懿在心中冷笑两声,皇帝也是怕死的,可身为几个孩子的皇阿玛,他最担忧的不是他的孩子的安危,却想着自己的安危,当真是贪生怕死。她越发的瞧不起上一世的自己,是如何看上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又薄情寡义,疑心深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
小厨房将膳食摆上桌子,皇帝也没用午膳,便陪着如懿三人用完午膳,这才离开翊坤宫。
皇上回到翊坤宫中,想了想看到站在身旁的李玉问道,“李玉,朕总感觉不对劲,昨夜的夜袭阿哥所一事想必没有表面上的看起来简单,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宫行刺,若是不熟悉宫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所以朕看来,昨夜一事是有预谋的。”
他又道,“方才朕在翊坤宫时其实是有意试探娴贵妃的,可她说话滴水不漏,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可到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这后宫中众人,朕一个也不相信。你说,最有可能和谁有关系呢?”
李玉惶恐道,“此事关乎整个后宫,奴才不敢妄自揣测,请皇上恕罪。”
“说吧,朕准许你说,恕你无罪!”
“那奴才便斗胆说了。昨夜一事人人都只注意到阿哥所的动静,一听闻有刺客便都将目光聚集到阿哥所去了,事后想来也不对,若是那些人冲着阿哥和公主去的,可阿哥和公主们一点伤也没有受,而如此做反而让阿哥和公主们都回到各位娘娘身边来了,这样看来对娘娘们却是好事。”
他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下,“皇上,奴才胡话,自知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请皇上降罪!”
皇上盯着李玉半晌,这才悠悠开口,“李玉,你跟随朕多久了?”
李玉不明皇上是何意,连忙道,“回皇上,奴才自在潜邸之时便一直跟随皇上了,想来都已经有十数年了。”
“是啊,你都已经跟随朕这么久的时间了,想必朕的许多心意你都能猜透,那么,你来猜猜朕心里是如何想的?”
李玉连忙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嘴里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揣测皇上心意,就是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没那个胆量,请皇上明鉴。”
皇上又仔细打量他许久,像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等到李玉感觉自己跪在地上的双腿都在隐隐有些发颤,才听到皇上的声音悠悠从头顶上方传来。
“起来吧!朕想你也没有那个胆量,只不过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朕倒是觉得分析的有几分道理,看来你也不是全然无用。”
李玉丝毫不敢松懈,低垂着头道,“奴才愚钝,都是皇上教的好。”
“哈哈哈…”
他道,“李玉,你这张嘴吧是越来越谨慎了,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倒也不用如此战战兢兢的,朕也不是那吃人的猛虎,只要朕开口恕你无罪的,你说了便无事。”
“朕要你去查探一下昨夜阿哥所出事时各宫的行为,还有,好好看看这几日各宫对阿哥公主回到亲生额娘身边的反应,查探到立马来报。”
“是的,奴才明白。”说完便匆匆下去了。
李玉的动作很快,不出一日的时间便将事情都查探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