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夜不是第一个对她许下郑重承诺的男人。
但她活了两辈子,拢共四十多年,从没人真正做到过。
人类生命短暂,却轻易许诺永恒。
等她再抬眸,却发现沈离夜突然到了她的面前,那双桃花眸强势地逼着她对视,隐隐涌动着几分偏执,一字一句地说:“我许下的诺从未食言,我只要你,你也只能是我的。”
突然而来的强势,慕云欢被他瞧得一愣一愣,她耿直地说:“话倒是好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瘆人。”
他那神色跟恨不得打她两下一样。
白袍翻飞,他挺直坐着,神色微冷地说:“我不会再绑你,但是你现在还不能走。”
“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慕云欢侧眸看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尊重了,但没完全尊重她。
沈离夜冷着脸褪下外衫,露出被她咬的右肩,满眼严肃地瞧着她说:“肩膀,你咬的。”
“嗯,我知道是我咬的。”慕云欢供认不讳,微皱了眉反问他:“但是我给你包扎了。”
他想要怎么样,难不成又想要用一个牙印赖上她。
“疼。”沈离夜说道,狭长的桃花眸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尾染红,冰冷又带着些许委屈的意味,像是在控诉她的无情。
慕云欢哼笑着说:“久闻定北侯大名,都说定北侯是从战场人山人海中厮杀出来的铁血男儿。如今就咬了你一下,还值得你喊一句疼?”
他么的狗东西,到现在还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玩苦肉计。
“欢儿,真的很疼。”沈离夜满是执拗地说,对上她打量的目光也没动摇。
昨晚她咬得真的很重。
不是不疼,只是忍着,不想让她担心自责罢了。
咬了咬牙,慕云欢扒开他的衣服,认真看了看那背上的牙印,这才发现确实咬得够重。
那白皙的肉微微往外翻着,搁近了看甚至还能隐隐看见些骨白,可见那口咬得多狠,撒过金创药之后,出血速度才慢了许多。
算是信了沈离夜说的疼。
慕云欢心底不停骂着自己,好端端的,非要咬这么个病秧子,他一个人八百个心眼子。
像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慕云欢低头在他肩膀上比了比,越发确定就是她的牙印。
从腰间的香包里摸出几片金叶子和一个瓶子,慕云欢递给他,佯装平静地说:“这瓶子里的药能压制你的寒毒,还有这些钱,足够你养好肩膀上的伤了,算我赔给你了。”
自从被那天寒毒发作的沈离夜折腾之后,她翻遍典籍才配出药方,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他试。
沈离夜瞧都没瞧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眉眼清冷禁欲,说道:“不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