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夜的脸色登时就沉了些,眸中微凉,对鬼医说:“今晚别睡太死。”
说完,就强行抱过慕云欢走了。
长春宫。是当今皇后的寝宫。
瞧见自己公主哭着跑进来,皇后神色一变,搂住安宁轻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本宫的小公主又是在哪儿受气了?”
“母后……母后……”安宁公主在皇后的怀里哭得昏天黑地。
“哎呦,别哭了我的心肝儿,哭得母后心都疼了,跟母后说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欺负安宁?!”皇后只生了太子和安宁两个孩子,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对安宁这个小女儿都是极为宠溺和纵容的。
安宁公主哭得抽抽搭搭:“母后……行止哥哥他不要我了……”
“行止?他向来对你都是很亲近的啊!”
皇后一听,拧了眉头,看向旁边的春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跟本宫说清楚。”
春桃咽了咽口水,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回皇后娘娘,侯爷今日对公主的态度极为冷漠,嘴里句句不离那个从江州来的女人。公主便以为是那女人善妒吃味,带着亲手做的吃食去道歉,却不想那女子态度十分嚣张,还说侯爷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死人,容不得别的女子肖想半分。就算是公主也没资格抢她的未来夫君,最后竟是直接将公主赶了出来!”
“什么,她竟如此对本宫的安宁,谁给她的胆子?”皇后闻言,眉梢带怒。
安宁公主哭着从皇后的怀中抬头,小脸上挂满了眼泪,又可怜又委屈:“母后,安宁知道慕姐姐和行止哥哥是从小定下的婚约,又是得了父皇的赐婚旨意的,安宁不奢望能够抢慕姐姐的正房夫人,只想在行止哥哥身边做一个侍妾,只要能够一直陪在行止哥哥身边都是极好的。”
“但那女子居然还想要独占侯爷,就算公主甘愿伏低做小都不肯呐!”春桃在一旁煽风点火。
皇后神色大怒,呵斥道:“岂有此理,她区区一个江州商贾之女,出身低微还如此不懂规矩,本宫的安宁是千金之躯,跟她平起平坐已然是对她仁至义尽,她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想要独占行止一人?明日本宫倒是要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圣医!”
安宁公主含满了泪水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阴冷的光芒,像是早就在她的计算之中。
秦府。
秦芊芊不久之前才被暗羽卫的人送回来。
成国公秦振勇一听自己唯一的孙女出了事,急忙到了二房的院子里来。
“如何?”秦振勇是一位老将军,也是在疆场上厮杀过的,说话掷地有声。
秦世恩皱着眉,回答:“回父亲,大夫已经来瞧过了,手腕算是接上了。但是芊芊受了过多惊吓,恐怕要养上好一段日子。”
一听没有实质性的大事,秦振勇的心才放下了些,问他:“芊芊究竟是何处得罪了定北侯?”
“芊芊上次动用了府里的暗侍卫,去刺杀定北侯的那位未来夫人。”秦世恩没多想,就回答了,等他反应过来只能装着义愤填膺地说:“父亲,沈离夜如今光明正大地到了我成国公府,不顾我的阻拦,强行带走了芊芊,又动用私权将芊芊害成这样。就算他定北侯再受皇上偏袒,也不能如此把我成国公府当做稻草人欺负啊!这口气,我无论如何是咽不下的!”
“她为什么要刺杀那姑娘?”秦振勇很明显地察觉到了秦世恩话中的漏洞,一针见血地问。
顶着秦振勇锐利的眼神,秦世恩急忙道:“芊芊……芊芊是因为,因为爱慕沈离夜,所以对那女子极为嫉妒。”
决不能让父亲知道,秦今歌还有个女儿活在世上。
盯着秦世恩看了许久,秦振勇才像是信了,冷着脸道:“此事本就是芊芊对那姑娘动手在先,沈离夜如此也实属正常,你莫要再生事。”
“父亲,您当真一点都不心疼芊芊吗?”秦世恩大惊,对父亲感到心寒,恨恨道:“若芊芊是秦今歌所生,父亲可还会如此冷静?”
秦振勇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提你大哥?当年今歌的事,你莫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世恩脸色一白,秦振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你从小都只在意大哥如何如何?
“二爷,您要查的人有消息了。”秦振勇刚走,秦世恩手下的人就来回报消息了,“今日在大街上看见了那疯子和一个老头子,最后两人一起回了定北侯府!想来现在人就被藏在定北侯府中。”
秦世恩三角眼中泛着阴森冷厉的光芒,冷笑:“沈离夜,我不会放过你的!叫人准备,明日我们也去他定北侯府,算作今日的回礼。”
……第二天一大早。
慕云欢一睁眼,仿佛置身于惊悚片。
她看着身下的沈离夜,咽了咽口水:“你,你怎么睡到地上了?”
“夫人不如问问自己,为何会压着我?”沈离夜肤色冷白,眉梢轻挑。
“我……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啊?”慕云欢不敢相信,怎么能够一觉睡醒,能从床上睡到地上。
她以为上一次抱着沈离夜够要命了。
果然没有最社死,只有更社死。
沈离夜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故意拉长了尾音:“所以夫人将我踹到地上,自己还理直气壮地忘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