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都没看沈离夜,慕云欢冷静地开口:“昨日民女与友人喝醉了酒,之后便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带进了长春宫。皇后娘娘看着民女浑身酒气,就泼水给民女醒酒,民女神志不清之时,用冷水泼了皇后娘娘,所以民女请罪。行止是为了救民女,才会无召入宫,并不是他自己有心为之。况且此事就算说起,也应该是由民女而起,就算请罪,也应该是民女请罪。”
“哦?竟还有这回事?”皇帝神色微变,看着慕云欢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幽晦不明的情绪。
秦世恩看着慕云欢,立即开始煽风点火:“皇上,此事中侯爷既然是情急之举,夫人也自己前来请罪,微臣以为,不如直接惩处夫人,以平朝堂悠悠众口。”
周允也浅笑着开口:“秦大人此方法倒是说得过去,不过定北侯铁骨铮铮,倒是用不上自己的未婚夫人帮自己担罪吧?”
沈离夜看着周允和秦世恩,桃花眸更加幽冷深邃,眯了眯眼,俨然动了怒气。
慕云欢冷冷地扫了他们两人一眼,继续朝皇帝说:“皇上,民女有罪自然认罚。不过昨夜民女被带进宫时,已经过了戌时,宫门已经落锁,按照此等道理,有罪的怕是不只民女。”
此话一说,皇帝脸上笑容彻底消失,神色严肃:“王之盛,进来!”
王公公一听,急忙就勾着腰进入了御书房,“皇上……”
“皇后昨日是何时派人出的宫门?”皇帝声线冷硬。
“回皇上,确实是在戌时,宫门落锁之后。”王公公如实回答。
宫门落锁之后,既不允许有人无召入宫,也不允许有人无召出宫。
只见皇帝神色紧绷,低声道:“此事确是皇后有错在先。”
秦世恩和周允登时就立马闭了嘴,没再说话。
皇上本就偏袒沈离夜,如今更是将皇后娘娘牵扯进来。不管是慕云欢还是沈离夜,皇上都不会重罚的。
气氛一时之间,紧绷又尴尬。
苏怀瑾适时开口:“父皇,儿臣倒是觉得此事不用弄得如此复杂。母后是极为欣赏行止的,定然是要见一见行止的未婚夫人,而嫂夫人并不嗜酒,昨日只不过是因为和行止吵了一架才喝了些酒,在不清醒的情况之下才做了糊涂事,而行止只是为了护嫂夫人周全,其实这都是人之常情。父皇向来仁慈,很少对臣下施以重刑,不如此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才是。”
“好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帝脸上重新出现笑容,“不知秦爱卿和周爱卿可有何建议?”
秦世恩一口牙咬了再咬,双手攥紧,只能咬牙回答:“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微臣深以为然。”
他倒是想有建议,可皇上根本打心里就不想责罚沈离夜。
周允只道:“臣附议。”
内心腹诽:皇上您都笑了,大可不必多余问这一句。
皇帝大手一挥:“朕就听各位爱卿的,从轻处罚。虽是无召入宫,但也是情急之举,行止鞭刑八十便可。”
“民女谢过皇上。”慕云欢神色平静,面具将她的容貌挡得七七八八。一声令下,御林军就将沈离夜带了出去,鞭刑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