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听着她的话,不怒反笑了:“那就是了,又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何一定要见死不救?”
听雨神色晦涩难懂,她沉默了好久,才扯了扯干涩的嘴唇:“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
这回轮到慕云欢愣了,她怎么顺手救回来的都是些小可怜大可怜啊。
沈离夜最可怜。听雨瞧着也可怜。
“我从前不知道爹娘是谁,一个人在外流浪打拼,什么风霜雨雪都经历过。和你救的那些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也许我救了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我,就会遇见像你一样的好人。”
慕云欢也用了真情说这一段话,也许平行时空她真的会遇见一个像听雨一样的姑娘,收养她,告诉她其实她也有人爱,也值得别人的好。
空气凝结了许久,没人说话。
过了好久,听雨才开口:“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是知道一点,但你得让我想一想,想好了明日告诉你结果。”
“好,不着急。”慕云欢笑着说,实则心里已经着急坏了。
听雨说完就走了。
慕云欢抿了抿唇,眉头轻皱,“如此看来,恐怕听雨不只是拿钱办事的问题,应该是有些把柄在背后的人手里。否则应该不会如此瞻前怕后,袭月你去一趟红袖招。”
袭月点头:“是。”……
得知行动失败的安宁公主气极。直接乔装打扮前往了三皇子府。
她本就在禁足,之前她贸然出府已经引得父皇不悦。若是她再被发现和三皇子勾结,恐怕父皇会勃然大怒。
“皇姐这样着急前来,不知是有什么急事?”三皇子明显一脸欲求不满,显然是临时从妾室房中被拉出来的,眉眼间隐隐带着些不耐烦。
“皇弟,之前派去的人被慕云欢和秦今歌发现了。如今正关在成国公府,皇姐害怕她受不住严刑拷打交代了你我出来,便派人前去灭口,却不想那慕云欢早有准备,成国公府戒备森严,皇姐派去的人没有得手。如今那听雨知道了我要对她下手,为了保命肯定会将我交代出来,不知皇弟可有什么办法?”安宁公主神色有些着急,甚至有些谄媚。
三皇子一听,挑了挑眉,心想先生说的果然没错,当真料事如神。
他喝了口茶,讥笑一声:“平日里想听皇姐一声皇弟,可是难如登天呢!”
这话里讥讽味道十足,安宁公主平日最是瞧不起这个丫头爬床生的三皇子,以前对他不是讥讽就是骄傲,甚至三皇子找上门来合作时,她都是心高气傲的。
如今东窗事发,安宁公主倒是放得下架子来凑亲热了。
安宁公主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了,她神色不自然:“皇弟这是说哪里的话,那都是从前的事情。如今你我定然是一条心的姐弟,此话说的生疏。”
三皇子勾唇一笑,阴沉的目光中划过讥讽,随即装作认真道:“皇姐,此事你确实办的有些着急了,什么听雨被成国公府被抓住,那就是慕云欢在给你下套,引你上钩呢,等你派人前去杀了听雨,她再做个顺水人情救了听雨,听雨又不是分不清好坏的人。一来二去地肯定会将你交代出来啊。皇姐你也是实在太过着急了。”
被三皇子如此一点拨,安宁公主才恍然发现,她之前是当局者迷了,顿时愤恨不已。
竟然又被慕云欢算计到了!
请君入瓮,顺水推舟,当真阴险狡诈啊!
安宁公主咬了咬牙,望着三皇子:“皇弟可别忘了,你如今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听雨将我交代出来,那我自然是免不了一死,你我情谊深厚我自然不会主动把你说出来。但你也知道沈离夜的手段,那暗羽司是不折不扣的阎王殿,沈离夜是实打实的阎王爷,我若是受不住严刑拷打不小心交代出什么不应该说的事情,那可就怪不了我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皇弟你啊!毕竟,我要的只是沈离夜,而皇弟要的是那个位置!”
三皇子神色微变,眉眼阴测测的杀意渐露,安抚安宁公主道:“皇姐放心,你我情意深厚,皇弟怎么可能看着皇姐危在旦夕而坐视不管呢,放心吧皇姐,皇弟会安排好一切了。”
听见这句话,安宁公主才算是放下了心,冷笑了笑:“皇弟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如此魄力果真无人可比。既然有皇弟这句话,皇姐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皇弟尽早休息吧,皇姐也就不打扰了。”
说着,安宁公主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公主,挺胸抬头地走了。
三皇子看着安宁公主倨傲的背影,眼眸危险地眯起——
「砰」的一声,整个桌子已经被他掀翻在地。
“贱人,还敢威胁我?!我这就让她知道什么是死无葬身之地,先生,我要杀了她!”三皇子青筋爆出,显然是动了大怒。
那身穿灰衣的神秘男子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嗓音依旧难听:“三皇子冷静,安宁公主还杀不得,她还未物尽其用,不是杀她的大好时机。但皇子如此愤怒,那便给她一点教训,也是易如反掌的。”
“要如何做?”三皇子寒声问。
那灰衣男子阴狠地开口:“听雨不是被抓住了吗?若是不说出点什么真的,成国公府不会轻易相信,那就交代安宁公主好了。”
……再说回成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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