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敲怀隼础?br>
等到了第二天,秦大川和殷氏的火气就更大了。
这一天清露送来的是一只被铰过的银镯子,似乎是故意让他们看清楚,这只银镯子并没像昨日两件首饰那样被铰烂,而是规规矩矩地铰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如果拼起来,就能看清楚那上面原本精致的缠丝花纹,还有镯子头处明显被特意抠下去的两颗黄豆粒大小的珠子。
这样的一只镯子价格,别说一两银子了,就是三两都不止啊,可是现在,清露居然还又饶上了十几文铜钱,简直就是嚣张到不可一世,就差没指着秦大川的鼻子喊,“我有的是银子,我糟蹋得起,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清露就是要告诉秦大川,让他死了那份儿用银子要挟或收买她的心!
秦大川的确是怕了清露了,所以他一看到这只镯子后,就赶紧吩咐殷氏,“快,你赶快过去哄哄她,这镯子可是一对儿,别让她把剩下的那只也铰了,顺便再问问她,还有没有旁的?”他想自己去,但拉不下脸来,尤其是秦怀礼还在家,没去学堂,他实在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
殷氏去得是挺快的,这副镯子清霜也没戴过,她如果早看到,恐怕早就按捺不住了,关键是秦大川后面的那句话更打动她,她非常想知道清露手里还有没有别的,然后再提前弄到手!
可殷氏到了清露门口就被刘婆子拦下了,“清……霜……还没起身,她交待了,若是吵醒了她,她就会心情不好,所……所以,还请太太……先回吧!”刘婆子相当紧张,一句话被她说得磕磕绊绊的。
殷氏听了越想越生气,眼泪都掉下来了。凭什么啊?她一大早就起来忙东忙西的,为了要一点点东西,还得用最下作的方式侍候那个让人恶心的老残腿,这个小贱|人可倒是好,日|日|这么享受着,偏生还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殷氏立刻尖叫了起来,“哪有这样的,长辈一大早上来看看,还推三阻四的,怎么我就进不得她的屋子了?”抬腿就要往里闯。
刘婆子非常勇敢地挡在门口处,殷氏想也不想,抬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啪”地一下,打得刘婆子一个趔趄。
屋子里清露并没睡着,听到声音,翻身下炕就往外冲,可就这时,秦大川已赶到了,在殷氏再抬手打算继续打刘婆子时,秦大川已一巴掌打到了殷氏的脸上。
殷氏被秦大川打得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大川越来越不待见她了,可当着下人们的面儿被打到脸上,这可还是头一次,她“嗷——”地一声冲了过来,撕扯着秦大川,“啊……我不活了,你打啊,打死我吧!”
在程一针面前丢脸她忍了,在下人们面前还这样,这让殷氏往后可怎么做人?!
清露听到秦大川的声音,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衣裳,又退回到炕上,口里喊着,“刘妈妈,关门,别吓着睿儿。”
刘婆子转身回屋,“咣当”一声关上屋门,同时,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的确,打脸和打旁的地方是不一样的,除了疼痛之外,丢失的还有尊严。
清露出了里屋,拿出帕子给刘婆子轻轻地擦着脸上的泪,“妈妈,都是受了我的连累……”刘婆子今年都快五十了,因常年操|劳,人更显得憔悴些,时常让清露想起前世的奶|奶,而这阵子在清露这里刘婆子好不容易才养出来一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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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打得很热闹
刘婆子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怪得了你,出来做份儿工时我就心里就有数儿,在秦家待了这么些年,这种事儿更不是头一回了。”
就是这样,还有人羡慕嫉妒刘婆子这每个月两百个钱呢,她和儿媳妇两人加起来,每年能挣差不多二两半银子呢,就算大儿子家没有一亩地,依旧能保证全家人不饿肚子,还能偶尔给其他两个儿子家点添补。
刘婆子自嘲地笑了,“要说怪你,真是得怪你,都是你把我给养娇了,现下可倒好,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清露却没笑,“刘妈妈,以往我不好说这个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也该看出来我是个什么人了,这样吧,你和你儿媳妇都别给秦家干了,给我干活儿得了,你们两人每月的工钱,绝不会比在秦家少,我虽然也有些规矩,可断不会让你们这样平白受委屈的!”
清露这个话可不是随便说出来的,更不是没事儿装圣母,实在是这两天她试探出来了,秦家人绝不会让她就这么在不交银子后,安然地在秦家住下去。
去镇上住程一针的医馆,已是必然的结果。
那么与其到时候现找一个不熟悉的下人,还不如一直用着刘婆子,知根知底的,睿儿也习惯啊,原本因为刘婆子家里脱离不开,只能做长工,清露还很遗憾,现在想来,莫不如让刘婆子的儿媳妇回家去,这样刘婆子就能跟清露去镇上住了,不过就是一个月四百个钱的花销,对清露来说,太小菜一碟了。
“就是这个月的月钱,你们的我也出!”清露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莫不如趁着这次的事儿,就说出来,免得往后不好开口。”虽然这个月还差几天就过完了,但清露猜,对刘婆子婆媳这样临时辞工的,秦家这么吝啬的人一定不会给月钱的。
“这……”,刘婆子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头,“好!”
和清露相处的这阵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清露是个有银子出手又大方的,为人还厚道,她吃苦挨累受委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银子吗?如果能多赚一点儿,她是不是也能给大儿子用上几副药了?就算治不好,也能少遭罪啊!
对了,还有程一针,刘婆子看过程一针的医术后,也是动心的,如果程一针能给大儿子看看,难说那毛病就治不好,哪怕只治成上半身好使也行啊,好过这么拉尿都在炕上,整天离不了人,到时候若是能再凑银子买上一抬轮椅……
两人商量完后,便不约而同侧耳细听起外面的动静来。
刘婆子进了屋,秦大川便也想回屋了——他不愿意在清露面前丢人。
却没想到殷氏拉拉扯扯地闹个没完没了,让秦大川一时走不了,挣了两下也没挣开,结果秦大川的火气也上来了,又一想,让清露知道他的厉害也没什么不好,省得这小丫头子对他没个敬畏,以为有几两银子就能在他面前张扬了!
秦大川一把抓住了殷氏的头发,怒吼道,“你当我是聋的瞎的,不知道刘婆子说了什么?哪儿有人给你气受?!”刘婆子不过是说清露还没起身而已,神态言辞都谦恭得很,还战战兢兢的,偏生殷氏这么颠倒黑白,至于殷氏内心的感受,秦大川是不会去想的。
边说着,秦大川抡园了巴掌又给了殷氏两下子。
殷氏本来心里就委屈,这下子真是连拼命的心思都有了,她被秦大川薅住头发跑不了,索性连推带搡的两只胳膊一个劲儿地往秦大川身上招呼,虽说不敢打,但力气也不小了。
秦大川哪儿经得起殷氏这么折腾,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了地上,殷氏吓了一跳,再顾不上委屈了,连忙上前来扶,“老爷,我……我不是有意的啊……”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说,因为他是瘸子才站不稳的了,秦大川又被殷氏的话呛了肺管子,一把抓住殷氏的脖领子,照着殷氏肚子上的软肉又是两拳,连带着在清露那里受的气也发泄了出来,打得殷氏“嗷嗷”一通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