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礼却说,“爹啊,她说她是黄花姑娘呢,这身段,这长相,那脸上的疤看样子也能好,爹,若不然你就做主给我娶了她,可好?”双眼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清露,恨不得用目光将清露的衣裳全都脱下来才好。
秦怀礼的话让秦大川眼前一亮,他本以为已无法留住清露了,今天的事儿只能从长计议,但如果清露嫁到秦家呢?那么清露还怎么脱身,到了那时,他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了吗?今天受了再多的委屈,也能找补回来了!
不,明媒正娶嫁过来,没那么便宜的事儿!转瞬之间,又一个念头在秦大川的心里形成了。
郎中给清露把脉并没用多长时间,别说他们已提前看出了清露并不是清霜,心里有了这样的印象,就是这种脉象的本身,也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别说是郎中了,就连稍微有些经验的妇女,都能看出端倪来。
“秦老爷……”郎中有些为难地放下手,看向了秦大川,答案不言而喻。
有了新主意的秦大川,到了此时已顾不得去为难郎中了,而是直接对清露说话,“清露啊,”他第一次叫出了清露的本名,变相地承认了清露的身份,“虽然以往都是一场误会,但是现下,你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清露很是不屑看向秦大川,“秦老爷还有什么话说?”她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且缠杂不清的人。
“不管你们从哪里来,你是谁,你也得承认你和清霜是有关系的,你们是亲生姐妹,现下这周围再没旁的认识你们的人,那么清霜和睿儿在我们秦家这些日子以来的花销和救命之恩又怎么说?对了,还有你的一条命和救命之恩呢?这些在你走之前,咱们都得好好算算!”秦大川的眼中又迸射出了狠毒的光芒,偏生越到这时,他说的话越是冠冕堂皇,“这父老乡亲们都看着呢,想来你也不会公然赖账吧?”
清露大声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出好远,犹如蹦跳在玉盘之上的银豆子,别提多么好听了,连那些被她方才要对簿公堂而吓走的人,都被她重新吸引了过来,“秦老爷说到了这里,我倒是十分‘感谢’了,”她将“感谢”两个字咬得极重,“账目这种东西还真是当面算清得好,我正好有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生怕秦老爷不愿意让我说呢!”
秦大川心里一惊,他已想到了清露要说什么,只不过他一直算着,就算是他拿了清露的二十来两银子,可若是将清霜的花用也算上,到底还是不够的,那么只要清露手头的银子不够,就没有走的理由,到时候再来个“卖身为奴”,照样可以将清露拿下!
清露果然从每天一两银子算起,就连程一针的医药费是自己出的,也没落下,村里的人脸色非常好看,惊讶羡慕的都有,更多的是对秦家的嫉妒,甚至有人直接感叹,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救清露那一把呢!
秦大川忍着气听着,反正他今天丢的人也够多的了,就等着清露算清霜的帐了,谁承想,说到清霜的账目时,清露话锋一转,“至于姐姐的花用,那自有姐姐自己承担,姐姐没到秦家时,秦怀恩是个什么条件,想必大家比我还清楚,秦家和秦怀恩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却是各过各的日子,就连秦怀恩住秦家的房子,也是算了房租的,遇到这样的人家,我们虽然觉得奇怪,也不愿多说什么的。”满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殷氏和秦大川。
不过,后面的这两个人脸皮很厚,并没表现出来什么。
于是清露就继续说了下去,“而自打我姐姐来了他们就过上了好日子,这一点你们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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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打倒一个又来一个
秦怀恩不在,这就是一笔烂账,至于因为靠女人养家,给秦怀恩造成的“名誉”上的损害,只有等秦怀恩回来之后再补偿了,现在清露只能这么说才能过得了这一关,就算秦怀恩因此发脾气她也顾不得了,更没有一点因“恩将仇报”和撒谎而产生的愧疚。
事急从权嘛,这种人生处事原则,不仅是清霜,就是前身清露也是没有的,所以命运的改变在现在的清露身上发生了必然。
秦大川有些愕然,首先他没想到清露能说银子是清霜的,而且语气如此笃定,其次他对秦怀恩银子的来历本来就有所怀疑,更拿不出证据说那银子不是清霜的,越发地无话可说。
到了此时,清露非常感谢秦怀恩的“伪装”能力,其实清露比这些人更奇怪,秦怀恩是怎么赚到的那么多银子的,又是怎么能让旁人对他的家底一无所知的?要知道,就连清霜都不知道秦怀恩这么有钱,而直到后来清露才明白,她此时对秦怀恩的赚钱能力还是缺乏足够的认识。
见秦大川彻底没话说了,清露再接再励,“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姐姐这份回礼不可谓不大,相比之下,贴补出来的那点子银钱姐姐连提都不曾提过,我们姐妹做事,苍天可鉴,合情合理,想来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说不出什么来!”她声音朗朗,将谎话说得理直气壮,实际上秦怀恩不仅没用清霜的银子,还没接受清霜的“献身”。
清露满是嘲讽地质问秦大川,“那么秦老爷,你今天这么不依不饶的,又是为了哪般?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千万别告诉我,秦家的家业全是靠巧取豪夺见利忘义得来的!”
秦家人在村子里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她就不信没人在听了她的话后,在心里为她叫好!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也有人偷眼去瞧秦大川,可以说,秦家今天这脸面在村子里是丢尽了,就算他们以往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可像今天这样被人当众“啪啪”地打脸,这二十多年来,还真是头一次。
清露的话字字如刀,每一句都说到秦大川内心深处的痛点上,有那么一瞬间,秦大川有种感觉,仿佛清露已看透了自己,就连他当年做下的事,也被人知晓了,不由冷汗淋漓,讷讷无语。
秦怀仁不知秦大川当年的疮疤,只是觉得秦大川太不顶事儿了,强压下对秦大川的鄙视,上前一步道,“清露,你小小年纪,说话做事便这般不留口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恩将仇报?!清霜和秦怀恩在一处,用的到底是谁的银子,现在尚无定论,别到时候说出来让你们下不来台,算了算了,”很是大度地挥了挥手,“我们也不与你在这里为了几两银钱纠缠,免得失了气度。”
秦怀仁这话说得很好,一方面展示了秦家的“大度”显得方才清露有些胡搅蛮缠了,另一方面,他无意中说出了事实真相。
清露得理让人,能屈能伸,她始终没忘了今天闹这一场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平安顺利地离开秦家,于是笑吟吟地上前对秦怀仁施了一礼道,“犯口舌的确是身为女子的大缺失,谢过秦秀才的提点,既然秦家如此大度,那么小女子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对方若不追究,她还懒得开口呢!
“不过,”清露继续浅笑,她深知秦家人的为人,就算服软也不愿让他们抓住错处,“虽然秦秀才不像秦老爷这么斤斤计较,但账目还是算清楚的好,若是秦怀恩回来,觉得我姐姐短了他的花用,我也是愿意承担的,到时让秦怀恩自管去要,我绝无二话,正应了秦老爷的那句话,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儿,我这个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