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周家三郎从贡院出来那一日,这周家就闹过一回,不知那世子夫人犯了什么错,被侯爷和侯夫人责罚了,好像是盼着小叔子不能高中呢。”
“竟有这事!”几人都纷纷震惊。
什么人这么蠢啊,还有盼着小叔子落榜,还被抓了个现行的?
昌仁伯夫人呷了口茶继续道,“可不是么,周三郎被陛下钦点的那一日,还领了赐婚圣旨,可谓是春风得意啊,谁知入门就扬言要分家,说什么日后父母由世子奉养,他也孝顺一二,但是日日勤谨奉上是做不到了。”
工部尚书夫人顿了顿神色,“周三郎这么年轻就要分家?这高堂都在,为时尚早吧。”
而且刚刚高中,什么家底都没有呢,能分到什么?
再说了,你这不就是大逆不道么,天大的理也大不过孝字去啊。
另一位夫人却感叹道,“还是周三郎有魄力,一下子全都理清楚了,待日后几家子搅和在一起再分家,就伤筋动骨咯。”
几位夫人心思转圜,周三郎这分家明显就是为了新妇啊!
开门立府之后,新妇一入门就能掌家理事,上头没有公婆压着,也没有嫂子作乱,自已出身高贵,有权有钱,夫君争气上进,这简直是神仙日子。
不过羡慕归羡慕,其他刚进门的新妇谁敢回家提这事?唾沫星子淹不死你,家里夫君也是要大怒的,这话说出去,娘家都不站在你这边。
虽然过的舒坦,但是话说出去不好听啊。
有几人都道这是不孝,怪不得文荣侯夫人脸色差的要命呢,都是被不孝子孙给气的!
有人此时就问,“那看这样子是分成了?”
昌仁伯觑了觑几人变化莫测的脸色,刻意拉长了语调,“可不是,今日成亲在文荣侯府,明日给长辈敬茶之后就去安邑巷那边的宅子了,听说文荣侯和文荣侯夫人分了周三郎不少铺子田地,外加安邑巷那边处的宅子。”
“到底是亲骨肉,哪怕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啊。”
有人感叹道,话里话外都是言明周三郎不孝,抬高侯府众人。
不过在座几人都心知肚明,就周三郎这前程,再加上新妇这家世,文荣侯府脑子溺了水才会让他净身出户吧。
谁家会放弃这么出息的子侄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咱们多少心里都清楚些,高堂偏心长兄长嫂,平日里也没见周三郎多受父母偏爱,更何况人家也没说不孝敬父母了。”
“那日我还见着侯夫人带着长媳去尚书府登门致歉了呢,幸亏这新妇摊上一个有担当的夫君啊。”
一旁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忠远侯夫人宋氏突然开口说了话。
她故作回忆,勾唇笑着,“好像是娘娘回门那一日来着,还是修尧那孩子去他姑母那讨了杯茶水,回来与我说的呢。”
此话一出,席间方才还指责周三郎不孝的几位夫人瞬间都闭了嘴。
帝后大婚乃是三月,回门之日更是赶上了举子入场春闱,这时候,周家婆媳去世尚书府道什么歉?
再加上方才昌仁伯夫人说什么周三郎考场出来回家就闹了一场。
前后一联系,哪还有不明白的?
周家这对婆媳不知道怎么的,还未定下亲事的时候就得罪了苏家小姐呗。
在座的都是当祖母的人了,再不济儿女都要嫁娶了,婆媳之间不就是立规矩下马威那一套么。
要不然周三郎怎么挑这个时候提分家?
合着是护新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