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谢垚被他绕得下意识开了口。
“明白,以后岑先生在我这里就是一级。”
这明晃晃的假公济私,害得身后两人几乎没眼看,这还是他们那个无病不看的神经师傅吗?
怕不是魂穿狗腿子了吧。
至于为什么说是无病不看,那就要问问神经内科包治那些病了。
看什么病?
中风、癫病、帕金森,看!
脑炎,脑膜炎,脊髓炎,还看!
痴呆、脱髓鞘、肌无力,依然看!
简单来说,只要和神经肌肉接头以及肌肉受损导致的一系列疾病,都看。
当然,胡言乱语,看情况。
这个时候,季倏突然起身了。
“去哪?”谢垚泄气般的盯着他。
“睡觉。”
看看外面天,确实有些下沉,随即挥挥手,倒真把几人放走了。
“季倏,明天我来接小先生,你既然在家就看着点,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季倏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谢垚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
那边师徒三人夹着尾巴已经摸到了门口,而就在他们的前方,秦医生早就站在车前等他们了。
与此同时,后跟上来的谢垚一声就将人定在了原地。
“甄贝贝!”
甄贝西嘻嘻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追我,怎么,你还不放心啊…阿垚你这样我可要伤心了。”
“我不放心季倏,你明天早点过来看看情况。”说完,还不等人回应拐个弯就走了。
谢垚就不爱理这种狗腿子。
身后,狗腿子委屈成了狗。
谢垚眼下还得回老宅和季之意一起处理公司的事。
在谢垚的世界里,先生的事是顶天的,先生不在了,那季爷爷和小先生的事就是顶天的,至于季倏,先生都不在了,自生自灭吧,以后他要是再管他娱乐圈那些弯弯绕绕他就不姓谢。
二楼露天阳台。
季倏注视着那辆粉色长城缓慢退去,心底深处的防线也随之褪去,忍到现在,他才敢把真正的情绪表露出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光。
“周岑,这次是你先走到我身边的。”
这些年,他不断的梦见,梦见在那棵桂花树下肆意挥霍的笑容,他拼尽全力地想要忘记,可醒来后才知道这一切只是加重了他的愧疚。
直到那年四月,海棠花开的时候,他发觉自己那浓浓的愧疚不知什么时候变了质。
他悔了十年念了七年,最后却在无夏冬的日子里光明正大的思念着他,忘不了,且根深蒂固。
这次,他才在人去楼空后开始勇敢。
于是,他才明白,这些年的坚持有多么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