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遥远的童年,是的,她记得牧行之。
她小时候放暑假回京市时,的确总喜欢缠着他。
“咳咳,”何清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行之哥哥。”
牧行之眉眼一片春风和煦:“你要是这么叫,我可就想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你的脑袋了。”
随即又补充道,“不过现在,你还是叫我行之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心生好感。与周琰的硬朗不同,牧行之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最重要的,许是小时候的记忆,何清欢并不排斥这份新近,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道:“行之。”
牧行之眉宇间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几分。
何妈妈告诉何清欢,书店的会计书已经断货了,这套书是牧行之特地从印刷厂买来的。
牧行之却并不邀功:“举手之劳,不耽误你看就行。对了,这书刚印刷出来,可能有点味道,你先晾晾再看。”
随后,他留在了何家吃饭。
饭桌上,牧行之的细心更是展露无遗。他夹起一块鱼,细心地挑去鱼刺后,自然地放进了何清欢的碗里。
接着,他又剥了许多虾,同样没有吃,全部递给了何清欢。
他的动作自然又坦然,何清欢这才想起,小时候,他似乎也总是这样照顾她的。
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们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也谈到了现在的打算。
当何清欢提到想找会计工作时,牧行之毫不犹豫地抛出了橄榄枝:“我的厂里正好缺个会计,你愿意来帮我吗?”
何清欢听何妈妈说了,说京市实施政策早一些,牧行之又紧跟潮流,自己开了个器械厂,现在生意红火,两年前就是万元户,还买了辆伏尔加小汽车。
这样的条件,招个会计自然不在话下。
但何清欢还是不解地问:“一般个人建厂都会找亲戚做会计,你为什么找我?”
牧行之轻轻摸了摸何清欢的头,“找亲戚主要是出于信任,而我,相信你,所以足够了。”
四目相对,何清欢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她正要开口,突然,一道愤怒而质询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清欢,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