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茫纤指曲起,在门上叩了三下,里面半晌没有动静。又叩三下,还是没有。
“睡得这么沉吗?”杜茫看向游判。
他耸肩,试着拧了下把手:“果然,他没有锁门的习惯。”
杜茫看他的眼神立马变了。
游判无语:“妈,你能不能别把你儿子想成一个流氓?我不是进他房间偷窥才发现的这个习惯。”
杜茫怼他:“谁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是啥样啊?之前都敷衍得不算正经恋爱,还不能让我怀疑怀疑?”
游判不想说话,准备直接进屋。
杜茫伸手一拦:“就这么闯进去?不太礼貌吧?”
“那你还想不想让他吃早饭了?”游判心中拿捏他妈的性格,“哪个重要些你掂量吧。”
杜茫不情不愿地撅了下嘴,“行吧。哎——”她又急切地补充一句,“你温柔点喔。”
游判哂笑,推门进去后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攥住被角准备用粗暴的方式把人叫起来,睡颜清晰地映入眼中的刹那,手里陡然停住动作。
迟寄侧身躺着,脸颊半埋枕头,黑发铺散,几乎能想象到那柔软冰凉的舒服触感,阖着眼,安宁地睡着,和在医院昏睡的那种苍白不同,脸颊上团着一点暖融融的红晕,让他漂亮的面容显得有些娇憨。
这股新鲜的模样让游判的眼神停驻,随后,他视线挪动,看到迟寄露出被子的一只手臂,正好搭在腰上——那把细而柔软的腰上。
昨夜,正是这张床,迟寄如何努力地满足他,如何流汗,如何发烫,种种画面在游判的心上紧缚,在他的胸腔乱窜,也给了他温柔的借口。
放下被角,他勾住迟寄露在外面的手,比他想象中还要更轻地揉搓着,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迟寄终于被这点动静闹醒了。
他嗫喏着,蹭了蹭枕头,半睁眼时看到了游判,却没经受住再次降临的困意,欲将双眼重新合上。
游判失笑,箍住双臂把人提起,软绵绵地摇头晃脑一会儿,迟寄总算慢慢清醒了。
“恩。。。。。。?”
“恩什么恩?起床了。”但凡迟寄神志明朗,游判就不会表现出多余的温柔,旋即松开他的手臂,换上冰冷的表情抱臂站在床边。
迟寄慢吞吞下床,慢吞吞洗漱完就开始慢吞吞地换衣服。每当这种时候,游判就忍不住用目光追随,迟寄做事总是缓慢的,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呆,也无疑是一种特殊的可爱。
“中午的时候家里会来一些客人。”
迟寄闻言,套衣服的动作一顿。
“没事儿,反正在家里,可以穿得随便一点。”
迟寄安心,继续套头。
“是家里几个亲戚。”
头刚窜出来,迟寄瞪大眼睛。
游判忍着笑:“你连我父母都见过了,还怕几个亲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