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点燃烟,吞吐着心中的郁结,烟雾至此没了尽头。
浑浑噩噩过了整日,回家的时候,那个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对即将到来的枷锁一无所知。
见到游判,他慌忙擦了手指,缩在沙发角落,瘦得骨节凸出。
游判很不满意他的这副样子,自己已为他破了例,克制本能没有殴打他,好吃好喝,天底下哪个罪犯有他这种待遇?
然而他总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游判才是那个欺人的恶霸。
思及此,愤怒不请自来:“在家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迟寄看着他不说话。
拒绝交流的态度点燃了游判的怒火,他冲过去一把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低吼:“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迟寄抖抖索索的,终于开口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我想出门。”
游判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还不死心?在你第一次起杀心的时候就注定未来没有自由了,现在只是被关在家里你就伤心成这样,之后入狱了就不打算活了吗?”
迟寄摇摇头:“关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喜欢。”
“谁管你喜不喜欢?”游判丢开他,“在家里有什么不好的?手机电视都能看,还能写字。”
忽然,他想起来迟寄好像很久都没有写字了,朝他走近一步:“从你被关在家里那天好像就没见你写过书法了,为什么?”
迟寄退一步:“没心情。”
游判又追一步:“还在讲条件?当真是没有一点醒悟啊迟寄。”
迟寄又要再退,被游判扣住腰。
“还是要写。”游判的眼神像刀片在剜他的肉,“找点事儿做就没空折腾了。”
“不——”
他的挣扎被游判用强力控制住,咬牙命令道:“现在就写,立刻。”
迟寄还是拒绝,疯狂摇头,被游判粗暴地扯到条案前,“写!”
他吓得一抖,清瘦的肩膀可怜地缩起,看着十分不情愿,但迫于游判的强压,只能摆好笔墨,展开宣纸。
游判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
他提笔取了墨,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忽然之间就扔了笔,将墨汁倒向地面,光着的脚掌直接踩了上去。变故毫无征兆,游判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踩脏了双脚后才想起来制止。
“迟寄!干什么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