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是求了陆兄这一卦,于公于私都不是好事,索性就不占了吧,方某在此多谢陆兄美意了。”
方秀才躬身行礼道。
陆常连忙双手托起方秀才,道:“行了行了,不占就不占,客套什么,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出发吧。”
“好,陆兄,咱们暂且别过,保重。”
“方兄,保重。”
道别之后,方秀才就离开了破庙,从大道向春岚城走去了。
陆常则根据方秀才画的地图,直奔他家正业乡。
以陆常的脚力,只要是在同一州郡范围内的地方,全力聚神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一天一夜都能赶到。
更何况正业乡距离慎正县不远,也就差不多天符山到县城距离的三分之一。
所以陆常即使没有全力聚神提升脚力,也在正午的时候来到了正业乡。
他依照着方秀才在地图边缘写下的描述,很快找到了方秀才的家。
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但是扎着整齐地篱笆作为院墙,院子里不大,树枝搭成的晾衣杆,几个晒着萝卜条的扁平筛子。
还有一个用简易的木板拼接成的柴房。
此时一名农妇正坐在茅草屋门口,借着阳光缝补着衣服。
布满老茧的手指,斑白的头发,多年风吹日晒的脸庞,就是寻常农家老妇的样子。
但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陆常大概能猜到这是因为方孝安的原因,寻常农家出了一位年轻的秀才,确实很值得高兴。
想到这,陆常隔着篱笆对农妇问道:“老人家,请问这是秀才方孝安的家吗?”
老妇手中动作一停,抬头看向陆常:“是啊,方孝安是我儿,不知先生是?”
“在下是孝安的友人,方夫人叫我陆常便是。”
“噢噢噢,是孝安的朋友啊,来,快进屋,我给你倒杯茶水喝。”说着,方夫人就把院篱笆连着的大门打开,陆常也顺利进了院子,然后跟她一块在堂屋坐下。
方夫人从一旁的陶罐里倒了一碗清水给陆常。
陆常接过喝了一口,然后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
虽然十分简陋,但都井井有条很干净,可以看得出方夫人平时非常注意屋内的整洁。
“方夫人,我这次来,是受孝安委托,把他这月的钱粮送来给你的,他要赶赴秋闱,实在没有回来的时间了。”
说完,陆常从袖带里拿出钱袋和粮票,递给了方夫人。
“啊,这,多谢陆先生了。”
方夫人接过钱粮,她刚准备起身把钱粮放入内屋的时候,突然又坐回椅子上,把沉重的钱布袋口解开,倒出了将近上百文说道:“
陆先生,你不辞辛劳为我儿跑这一趟,这些钱就作为先生的报酬吧。”
“不必不必,方夫人有所不知,我之前和方兄同住过一段日子,每日都是靠方兄的烤饼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