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盛世景像真想以后每一年都能看到。温袅靠着他的肩膀,望着那大朵大朵的火凤凰烟花,只恨自己没那能力画不出来现在所见的万分之一。
真美!
虽然今年以来发生过各种大事,中秋这日却是风平浪静,虽有沈家大公子轻薄文华县主这样的插曲,在皇帝的授意下变成年少慕艾,情难自禁,就此轻轻揭过,赴宴众臣松了口气,逛了花灯会,于亥时离宫归家。
坊间关注今日中秋宴的因此写了不少歌颂皇帝贤德的话本子,很多老人都吃过先帝之前皇位争夺民不聊生之苦,心中都希望皇帝安安稳稳活着,哪怕他不是那么英明神武,于民而言,只要他活着就是好事。
萧凌拎着灯笼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随身小厮有些纳闷地问:“大人,今日花灯颇亮,月光也好,为何您还拎着灯笼?”
他抬头远望喜气洋洋的街道,叹了口气,“只怕这样璀璨的夜晚不多了,得先习惯黑夜出行。”
小厮迷惑地望着他。今天的大人有点奇怪,明明宴上滴酒未进,怎么尽说胡话,是谁能令大人黑夜出行,不怕夫人恼火起来套麻袋打吗?
他们身后,萧府的马车缓缓跟着,夜里风凉,车夫搓了搓有些凉的手掌,心里也纳闷,别的大人早就因为风凉在路上紧赶慢赶,大人倒好,走得慢悠悠的,也不怕夫人怪罪。
正郁闷着,突然传来马车的车轮声和急促的马蹄声,分别从两个方向行来。
马车上悬挂的灯笼上写着一个张字,从后面追赶而来是一位策马而来的偏将,其身后跟着数十军士。
张家的车夫在萧凌身边停下,车帘掀开一角,露出新任礼部尚书张与白的脸,他淡然开口,“萧大人,可否车上叙话?”
萧凌转头望了望那位黑甲偏将,笑道:“这位将军又是奉谁的令而来?”
“末将奉定王殿下口喻,为保明日科考,护送两位大人回府,张大人,萧大人,请吧。”
他手一挥,队伍分成两队,将两人分开。
听到是定王的命令,在场的人除了萧凌和张与白,车夫和小厮们都不敢轻举妾动。
萧凌朝马车中一笑,道:“张大人,我们还是科考之后再叙话,此时天色已晚,萧某就先告辞了。”
张与白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往前。
望着身后缀着的军士,张与白的马车里,元流焕淡淡一笑,“张大人,你看,他如此行事,对你很不信任啊。”
“殿下也不信臣。”
“老实说,我知道母妃更喜欢五弟,你也一样,我不过是占着虚长几岁,你们只是用我去斗倒端王和定王,我也明说了,既然我知道你们的意图,只怕明日你们的事情就不那么顺利了。”
“殿下为何有这想法?静妃娘娘对你的关心并不比五殿下少。”
“是没少,但也没多。”元流焕冷哼一声,真正对他有所偏爱的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