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质浑浊,但是尚能解渴。」婴宁放下茶盏,凤眸中掩下光彩。
他似乎知晓她会这样说道,便也扬笑,饮了一大口:「确实是浑浊的茶,但是茶的用处不就是解渴吗。」
「无论是多么名贵的茶,对于本殿的作用便是解渴。」
他笑时烟雨朦胧眉眼,更甚绝色。
婴宁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开口:「所以,本宫的作用已经没了?」
对燕启臻来说,无论是好茶坏茶,都只有一
个作用,便是解渴。
他今日未送药一事,便是无声的威胁。
燕启臻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便将之前的约定弃于脑后。
「曾经本殿也是这样想的。」
燕启臻放下了茶盏,视线随着浑浊的茶水而不停变动,似乎非要摸清楚这已经解渴的茶还有什么用处。
「但可惜虽然世事难料,但人心更难猜。」
他的心思,他自己都摸不清。
「父皇已经替本殿修书一封,寄往西域。」
「想必你我的婚事,很快便会定下了。」
燕启臻说话的时候,还是悄然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神态并未有怒气,才继续的开口:
「本殿无论那一日的人是谁。」
「但是昭宁你应该知晓这旻朝,此时只有我与你地位相配。」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额间的丹青玉珠。
却被她轻轻的攥住了指尖。
他眸底一闪嫣红,耳垂的红痣形如血滴。
「本宫猜猜看,倘若我今日拒绝你。」
「是不是拿不到药了?」
燕启臻顿了顿声:「是。」
「我并不想闹成那般地步。」
「四殿下,贪恋不该贪恋的,你有想过后果吗?」她一言,似乎意有所指。
燕启臻虽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开了口:
「本殿早就尝过最坏的滋味了。」
他盯着婴宁的眉眼,眸底氲出朦胧情意。
燕启臻感受到自己的指尖似乎格外喜爱她的温度。
芘縻花不过是被轻轻一碰,便惹得人心神不宁,周身便骤然绽放了类似于花腥的味道。
芘縻花,此时幽然盛开。
一人沉溺,而一人似乎恍若不知。
我本是小人,一生贪恋权势。br>
而此时贪恋你,也不过是一意所求。
我意,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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