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本宫小瞧了四殿下,竟然还是个有勇有谋的。」她又落下一笔,才将狼毛小毫放在了书台一侧。
「我今日前来,只为你。」燕启臻抬起头的时候,眼底灼热的视线似乎想要把对面的女子吞噬殆尽,他的内心早就被她折磨至死,即便明明知道她不过在玩弄于自己
可他还是来了,不是吗?
「父皇已经下旨,要问罪于你,你是因我才遭受此般灾祸,阿宁,你我之间已经有太多的恩怨无法两清。」
「白褚宁之事乃是我一己之私,可现在已经无力挽回。」
燕启臻声音一顿,说出了他今日的目的:「阿宁,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你随我去北境吧。」
「到了北境以后」他垂下眼眸,往书台的方向走了几步。
「你想去想留,都随你。」
吱的一声。
似乎是殿内的小窗被这寒冬的烈风触碰了一下,便偷偷的开了缝。
「四殿下。」婴宁拢了拢衣袍,她的衣领侧乃是被一圈嫩白的貂绒,走动时衣摆处的菱花纹路,摇摇的有些晃人心神。
今日并未梳妆,她反而是在额前点了菱花,神情显得有些乏样。
极致的淡,再配上她的五官,却显得摄人心魂。
燕启臻的鼻尖似乎又缠上了芘縻花的味道,他的眼底几乎逐渐幽深了起来,耳垂的红痣宛若一滴血。
他听到婴宁开口说道:「你如此伤害阿褚,还妄想本宫与你前去北境?」
「四殿下,先顾好自己吧。」
燕启臻听到此言,嗤笑了一声,可声音中满是无奈:「阿宁,我已经什么都不求了。」
皇位
他已注定无缘。
而他曾经伤害白褚宁的事情,也彻底斩断了与她的缘分。
而他此时,不过是想带她离开这座皇宫。
等到了北境后,她想去往何处,他都不会拦她。
他最后的痴心妄想
不过是想要她的平安。
「今晚宫中会有异乱,那时陵云宫外驻扎的大部分御林军会暂时的离开,彼时我会派人来接你。」燕启臻把戴着的宫帽压低,遮住了一抹春色。
「白褚宁的解药我也会给你。」
「阿宁。」
「你不该因我遭受这般苦难。」
他轻轻推开了宫门,最后转头看了婴宁一眼:「纵然往事已成定局,皆是今时无法挽回。」
「但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燕启臻转身,强行让自己的视线从婴宁的身上离开,可却仍然感到他喉间一酸,他抬眸看向了陵云宫中萧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