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走近了,花扬才认出那个浑身染血、眉染寒霜的人是谁。若不是外面的这场大雨,花扬觉得,此刻他浑身上下滴淌的恐怕就不是水,而是血了
如此狼狈,又如此失控的顾荇之,花扬从未见过,她不禁腿软地往后退了两步,将背后的桌子撞得吱哟尖叫。
你她开口想问他去了哪儿,可又觉多余,眼前的人分明是一副屠了别人全家的样子。花扬猜,山上的野兽们,大概是遭了无妄之灾。
于是她缓了缓,又兀自起了个我
腰上一紧,花扬被拉得踉跄两步,跌入那个泥血混着雨水怀抱。大掌的温度火热,透过衣料传过来,很快便让她起了一层鸡皮。
花扬想起这还是在人前,所以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然而杀红了眼的顾师父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润,她越挣、他越用力,最后掐得花扬忍不住闷哼一声,放弃抵抗。
你干什么啊!花扬已然有些恼了,一双美目圆瞪,愤怒地看向顾荇之。
他却全然不管自己的狼狈,将她一把扯出大堂,翻身抵在了门扉上,惊起哗啦一片响动。
你唔!
下一刻,一个强势又霸道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狠狠攫她的唇,桎梏着她的身体,然后熟练地撬开她的齿,紧紧地将她困在怀里。
雨声嘈杂,乱不过他此刻的心跳。
在山里找不到她的时候,顾荇之都要疯了。回想两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他冷着脸对她的指责。
如果,那就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
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的时候,顾荇之结结实实地后悔了。
她虽然爱胡来、性子野,可自从两人归隐之后,她除了脾气不好,爱跟人动动手之外,没有做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而就算是动手,她现在也是留着些分寸的。
是他太贪心了。
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结果到头来才发现:他爱的,就是那份张扬肆意。
顾荇之放开怀里挣扎的人,抚弄她微红的唇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享受了你的张扬,还要求你的温柔。从今往后
他道,语气愈发地宠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不会先怀疑你、指责你,只要你有理由,我都愿意听。若是你真的闯了祸,我也愿与你一起担。花扬
他顿了顿,道:我错了,别生气。
怀里的人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顾荇之以为她还气着,薄唇再一次覆了上去。
花扬欲哭无泪,想告诉他自己只是脑袋晕晕,毕竟面对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二话不说把她堵住强吻的举动,少有人能够应对得游刃有余。
可是挣扎无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而就在这时,身后响起顾花花软糯的声音。
他似是扯着花添,一本正经地问道: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在外面亲亲?
见没人回答,他又自顾自地道:可是为什么我做错事,得到的是爹爹的责罚;但娘亲就可以被亲亲?
响亮清脆的童声,让周围的气氛都霎时安静下来。
大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满堂皆寂。
我曾外祖母说了,这不是亲亲。
一道同样清亮的女音响起,苏小七煞有见识地开口道:这叫强吻,也是惩罚的一种。我爹爹也经常这样罚我娘亲。
众人:
躺枪的苏大人&卿卿:这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