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本想第一时间找二姐问问魏武的事,奈何作坊里出了问题,他又马不停蹄的忙了起来。
说到底,丁贤的事可大可小,端看赵小山如何处理。
虽然二黑子说的笼统,但事情的经过他大体能知道怎么回事。
表面上是丁贤和赵连振打起来了,实际上就是作坊里两派人马的较量:赵家人和外姓人。
作坊是赵小山一手操办起来的,作为本家,赵家所有人都与有荣焉,都自觉地认为作坊是赵家的作坊,其他所有人都是给赵家打工的。
甚至连村里的两个村学都是受赵家恩惠,村里所有人都应当感谢赵家的。
持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甚至包括他爹和族长!
这种想法也不难理解,古代社会毕竟是宗族社会,讲究的就是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他发达了,自然家族子弟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可他们都忘了,这作坊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是淳县侯的。
他先找来了他爹再次了解了一下情况。
赵老爹说的支支吾吾的,话里话外为赵四成辩护,指责丁贤的不是。
“山子,你可记得,当年咱家穷的时候,你连振叔家真接济过咱,他宁可自己没的吃都把粮食借咱家,要不你早饿死了,你可没得为了外人寒了自家的心。”
“爹,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这作坊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是赵家的,是人家淳县侯的,你要想感谢连振叔,你通过别的方式,你拿作坊做啥人情?”
虽然知道儿子说的对,但赵老爹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咋就叫做人情?你雇谁不是雇?雇自家人就不对了?你让二黑子一个外人当大管事我们说啥了?这你怎么不说做人情?”
赵小山让自家老爹噎了一下,深吸两口气,摆摆手不予理会。
“我和你说啊小兔崽子,你可不兴那大义灭亲那一套,你要是敢为了个外姓人撵了你兄弟,你爷非揍死你不可,到时候你哭爹喊娘的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赵小山没再理会他老爹,独自一人回了作坊,作坊众人许久未见他,俱纷纷出来欢迎。
赵小山将自己唯二的“心腹”三旺叫了过来,询问他对这件事怎么看。
三旺不曾想赵小山竟来问他,顿时受宠若惊。
他知道这是山子哥在考自己,他仔细掂量了一下,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这件事确实是四成哥做的太过分了,丁贤管他本来就是对的,只不过他的手段太激进了,若是和大爷他们再好好沟通一下就更好了。
但连振叔联合其他赵家人揍了丁贤这事也确实说不过,再如何丁贤也是你任命的二管事,连振叔他们这么做,根本没有顾忌到你。”
三旺确实成熟了很多,分析的十分到位,他一边说赵小山一边点头。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理?”
三旺挠挠头,犹豫了许久又说道:“哥,我说的你能不和我爹他们说不?”
“保证不说,保证你说什么就你知我知!”
“哥,虽然连振叔他们揍丁贤不对,但他们毕竟是赵家人,还是该站在自家人这边的,但私下不能不处罚,尤其这事由四成哥引起的,他一向好吃懒做的,进了作坊也是混日子,还是以后别让他来了。”
“至于丁贤么,我觉得他做的挺好的,确实为你做事,还是可以把他请回来的,但矛盾已经产生了,还是别让他继续在这了,另外再寻别的岗吧。”
说完,三旺一脸忐忑的抬头看向赵小山,等着他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