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作坊每日开工,隔一段时间就有银钱进账,让他逐渐忘了之前的困窘日子,花钱变得越来越大手大脚起来。
今天细数才知道,原来自己表面风光,内里的家底才这么一点点。
八千多两银钱,要留下来至少五千两作为作坊的流动资金,只剩下三千多两可用。
再有两个月过年了,他还要例行给作坊里所有员工“年终奖”,还要有两个学堂的书本投入,还有家里的嚼用,这么一算下来,还要至少一千五百两。
如此算下来,二姐的嫁妆他最多能给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两,放在古仙村任何一户人家都是相当一笔财富了,是够一大家子一辈子花用了。
这么多钱拿出来做女儿的嫁妆,一定会惊掉村里人的下巴,县令家里嫁千金也不过如此了。
可赵小山还是嫌太少了!
二姐和他爹他娘都不同,是他的姐姐,更是他的朋友。
不论他做什么,二姐都会无条件的帮他,是这个家里最理解他,和他最亲近的人。
他希望二姐以后的日子可以过得好,过得很好。
他是一个俗人,能想到得就是多给二姐一点银钱傍身。
不论哪个时代,过日子过的就是钱。
尤其是她要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以后没有银子傍身,那日子可怎么过?!
第二天,赵小山老早起了床,在二黑子大哥曹河的带领下,去了丁贤的家。
丁贤的伤早就好了,一直没来作坊做工不过是等着赵小山来找他,好给个台阶下。
毕竟作为作坊的二管事被赵家人当着众人的面揍了,终归是很丢脸的。
可是自出事后赵小山迟迟没回,他左等右等,生怕这么好的差事黄了。
期间他数次动摇想要自己回去,都被他媳妇儿给劝住了。
好不容易赵小山回来了,他听到信后才算松了口气。
可他脖子都快伸折了才在赵小山回来的第三天把人给盼了过来。
丁贤在赵小山这做了近一年的活,又当了二管事,家里早不是之前破旧不堪的样子了,今年夏天也起了一个新房子,虽然还是土坯房,但比之前快要塌的比起来已经好上太多了。
看到真是赵小山,丁贤激动地就差跪下来了,他媳妇儿和孩子全都瑟缩在一旁,半句话都不敢说。
赵小山一会还有别的安排,放下东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丁贤,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也知道你做的很好。
赵四成我已经让他回家了,打你的另外几个人我也让他们回去歇半个月,就连我大爷我也降了他的职位,变成了二管事。”
丁贤听到这,又惊又喜。
“可不敢啊,本就是我做的不对,咋能让主家你为我做这么多,丁贤何德何能……”
“好了,你为我做事,为作坊着想,我本就该感谢你的。但你也知道,作坊里都是我古仙村人,他们排外十分厉害,我在还好,我不在他们对你便不服不忿。”
赵小山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丁贤心坎里去了,他作为作坊的二管事,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各种内情真是冷暖自知。
那些人对他一个外村的能当上二管事本来就不服气,现在自己被赵家人收拾了,以后再管教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他也是想到这一重才迟迟没回作坊做事的。
“丁贤,作坊我是不打算让你回去了,经了这回事你就算回去也做的不顺心。”
“主家是不打算用我了么?”丁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脸惊恐的问道。
“你莫要激动,我打算在镇里新办个作坊,等办起来你直接去那吧。”
丁贤高高提起的心轻轻放了下来,“不知主家打算新办个什么作坊?打算什么时候开工?”
在镇里办作坊?从未听主家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