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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宁也在逃跑当晚被抓了回去,由于担心她再次逃跑,族中长老一致决定立刻执行“婚事”,那一夜,穿着大红嫁衣的刘宁被下令沉塘。
她被锁在铁笼子里,脚下绑了一块大石头,塘边是塘月村自建村就有的女婴塔,岸边是从幼儿到耄耋的一众男性,他们举着火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其中还包括她的父亲。
刘宁死的极其痛苦。
因为她的求生欲,一开始的沉塘没能将她淹死,刘氏族长便派出几个水性好的后生下水,用乱棍将她打死,直到确认她没了呼吸。
那一夜,血水染红了了一整个池塘。
直至今日,塘月村的池塘边还有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刘宁终于死了,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又“活”了过来。
那个错过的吉时,让她穿着大红嫁衣阴差阳错死在了月圆之夜,加之临死前痛彻心扉的恨,她化身为最凶最狠的喜丧鬼,任由塘月村最厉害的大师也无法将其降服。
一百年来,刘宁封锁塘月村的出村必经之路,霸占各大宗族祠堂,吞了人家上贡给祖宗的香火,按照各家族谱一个一个人名往下杀,直至那夜看着她沉塘的在场之人皆断子绝孙方才罢休。
她的阴煞之气也越来越重,以至于方圆几十里的孤魂野鬼都慕名而来,希望能得她庇护,最好逢年过节还能发点儿冥币。
刘宁把前来投奔她的男鬼当做奴隶使唤,让他们为她当牛做马。对女鬼却是照单全收待遇极好,还准许她们将自己奉为穿衣指南,穿着与她如出一辙的红嫁衣。
活着的她视这红嫁衣为枷锁,斩断了她毕生的所追逐的自由。死后的她却称其为武器,让她有能力将那些欺他之人通通送下地狱。
于是她在其他年轻女鬼的建议下,允许一部分活着的塘月村村民开设密室逃脱馆,甚至她自己也下场开了一家“红嫁衣密室逃脱馆”,亲自布局,确保男性一脚踏入有去无回。
她的“生意”做的很顺利。直到虞越,周津墨,以及明鹤来的这一天。
一切平静都被打破。
“即使是报仇雪恨,却也未免太过。”
在女鬼刘宁叙述完自己的生平后,附身在明鹤身上的张真人不禁感慨道。
“哼,太过?”刘宁冷笑一声,为自己正名道:“我又不是把整个村子的男人都杀了,比如叶家第十九代男丁我就留了其一条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居然还留了一个男人,“……那你还挺善良的哈……”虞越尬笑。
“也不是。”刘宁勾唇,“主要是再杀下去就没人给我烧纸了。”
众人:“……”
差点忘了,刘宁做鬼的收入来源全都是靠吞人家祖宗香火得来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交代完了,看在你还比较诚实的份上,小爷就给你松松绑。”
谢必安随手收了判官笔,手指微微一勾,那金光灿灿的勾魂锁立马就松了松,刘宁的表情也随之好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