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世界在阳光里明亮得有些刺眼,答道:“是啊,它们投了个好胎。”
“呵呵,你这话说得真有趣,”她领着我上了二楼,进了朝南靠右的一个房间,“被套是今天刚换的,被子昨天也刚晒,里面有卫生间,房间不大,不过东西都有,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
我打量了一眼房间,的确不大,不过布置得颇为雅致,淡绿色的绣花窗帘,木制的雕花大床,做工精细,仿佛一尊艺术品。
我惊叹道:“好漂亮的床!这是哪里买的?”因为文艺青年老爸的关系,我对古典的雕刻品格外钟爱,尤其喜欢木雕。
她笑了笑,笑容幸福:“这是我老公雕的,他是一位很厉害的木匠。”
“好厉害!”我双眼发亮地看着她,“这些木制家具都是他做的吗?”
“是啊!”她点头,指尖拂过电视柜,神情似是回忆似是悲伤。
我顿了顿,有些疑惑,又似是有什么念头闪过抓不住。
“可以请他帮我雕一些东西吗?”我怕她不同意,忙道,“材料什么的我来准备,我可以多付些手工费。”
“他……”她的笑容有些落寞
,“已经退休了。”
我炖了顿,终于明白过来刚刚一直缠绕在心头的疑惑是什么了,她落寞的神情,和老妈提起爸爸时的表情十分相似,也是这样似是温暖又似是伤感的神色。
“对不起。”
“没关系的,”她笑着摇摇头,“还能跟别人提起他,我很开心。”
她拖着长裙,缓缓走下楼梯,背影清寂。
我抱着手臂独自坐了一会儿,犹豫着掏出手机,给司源发了条短信:“我喜欢这里,大概会长住一段时间。”
过了一会儿,专属司源的铃声响起:
“小淳,”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刚睡醒。半个地球的距离,那边应该还是凌晨吧。
他的语气亲昵,仿佛又带了丝笑意,一点也不像和我吵过架的人:“终于知道联系我了。”
我哼了哼:“我们不是吵架冷战了吗?”
那厢静默了一瞬,电话里只听见我们呼吸的声音,给人一种彼此近在咫尺的错觉。
“对不起,”他声音涩涩地道,“我不该跟你生气。”
好意外!
我眨眨眼,竟然这么容易就道歉了,不过我向来是得寸进尺的好姑娘,继续不满地哼了哼,指控他道:“作为男士,你竟然让一位女士在吵架后先打电话给你,你说,你是安得什么心?”
司源的笑声随电波传来,他的语气无奈地说:“小姑娘,不是你说,如果你不找我,然给我不要随便晃到你面前惹你生气吗?”
“哼,好吧,算你识相。”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勉强不生气了吧。”
“那……开个门吧,我就在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冬天到了,好想冬眠!!!
☆、二十六 花开两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