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太后今日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迎春攔在達尼坤江面前,沉穩說道。
夫人是來了月事?男人也不理迎春又問,語調中充滿奚笑之意。
大膽!你怎能對太后如此無理!迎春聲音拔高說道。
迎春,你先下去吧。始終沒有回頭的陳宣,放下手中的茶壺,淡淡說道。
哼,小鬼,你家主子都允許了,可以讓我過去了吧。說著大手推開迎春,趾高氣揚地走到陳宣對面坐下。
夫人一夜不見,怎麼就憔悴成這樣?大手就要摸上她有些慘白的臉頰。
她冷冷看他,也不說話也不躲開,倒是看得他好不自在,訕訕放下手,又說:昨日是本王莽撞了些,本王道歉便是了,夫人又何必如此小氣。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王爺是本國貴客,自然要好生招待,可是堂堂藏圖王子連翻牆進入女子院內這種事也做得出來,是不是有失體統?她拿起手邊小巧光滑的紫砂壺,將其中剛剛泡制好的茶湯導入他面前小巧的茶杯中。
嘿嘿,自然是擔心你。他訕訕笑道,如是說,臉上竟然還有些不該出現的紅暈。
太子今日有何事啊?她問。宇文准在曦宜宮外佈滿精兵,他竟然能避開所有士兵如此輕易地進入院內,哪怕是翻牆而入也是有些能耐。
嗯你願意和我走嗎?他問,表情極其嚴肅鄭重。
她被他的話問愣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她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他會這麼說。
王爺這是說什麼笑話?她拿起茶杯淡淡問。
夫人的舅舅還在大牢中,夫人打算如何救出他?他犯得可是叛國的罪。男人品了口茶後,沉聲說道。
她抬頭看他一臉淡定悠閒,像是在說一件小事。
昨日她收到的那封信便是說著此事,舅舅在北疆謀反,宇文准要殺的內奸就是她的舅舅她娘一病不起,說是讓她想想辦法。株連九族之罪,她又有什麼辦法
王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不知王爺又有何妙計?她想了想,勾了勾嘴角淡淡問。
我帶你離開宇文准,你的家人我來救。他看著她,一臉嚴肅地說。
她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濃重劍眉,深邃鷹目,高挺的鼻樑,嘴唇寬厚,倒是有幾分讓人想依賴的樣子。
她低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說:我不知王爺從哪聽到的消息,都多謝王爺惦念本宮。然本宮是大岳國的太后,怎能與外邦之人叛逃,王爺好意本宮心領了,王爺請回吧。
說著也不再看他,站起身往宮殿方向走去。剛走幾步又停下,微微側頭對他說:日後不會再與王爺相見,王爺珍重。
他看著她輕移蓮步走進宮殿,走出他的視野,心中有一瞬的空虛。便撇了撇嘴,站起身習慣性的整了整不習慣穿的長袍。他以為她很快就會改變主意,很快就會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哀求哭泣,到時候他會好好調教調教她吧。然而她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如無意中飄落而至的蝴蝶又悄然飛走。
而他之後的無數個日夜,夢回縈繞的全是那個在木蘭樹下坐著煮茶的淡漠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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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皇帝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