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优云气的双手紧抱趴在桌子上。
程朝拉着江漓来到仁字班的火炉旁边,他将手打开烤火,
“你就别气他了。”
江漓冷哼,也学着他烤火,“他当时不还嘲笑过我?”
程朝和江漓他们大约都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开始换牙,那时候谢优云只掉了几个牙,一直炫耀,现在可是风水轮流转。
这个月就要交饭钱了,东堂的饭菜还是千篇一律。
许典戳了戳米饭,“唉,听你说水灾的凶险,我心都提起来了。”
程朝那几日在应天府吃了许多的南边菜,还真有些怀念了。
他招手,“凤尾虾和金陵丸子有吗?”
侍从为难,“有倒是有,可是供给江南院的小公子们的……”
江漓不是个好脾气,他冷哼一声:
“怎么?能给他们就不能给我们?”
“都是国子学的学生,谁比谁好?且我们还是京城的呢!”
侍从白着脸,嗫嗫不语。
江漓还想说两句,程朝制止道:
“得了,别为难他了。”
许典嗤笑一声,挑眉看向程朝,
“程三我们是为你出气,你又在这装圣人了?”
程朝也是火大,“我怎么了?那为难他南菜就能弄来吗?”
侍从刚回去,就又被人叫过去。
“方才他们叫你过去说什么了?”一个头戴玉冠的少年问道。
侍从又是提起心,暗暗叫苦,怎么小祖宗们都扎堆啊!
“只是问了有没有凤尾虾那样的南菜,中间那位程少爷要的。”
孟珠还想问,却被拦住。
辛南舒对侍从说:“你去吧。”
孟珠道:“这程少爷怎么要吃南菜了?”
“这几日不都是说他去应天府县试了吗?许是在应天府待了几天体会到我们南菜的美味了!”
他们是应天府国子学的学生。
国子学分两个,一个是京城的,还有一个便是前朝就建立在应天府的。
近年来南边儿的士子太多了,齐鲁和江南多出才子,去年殿试前三名都是南边的,叫圣上大为不满。
于是想了个招,将一部分京城国子学的学子们迁到应天府去,好沾沾那边的文才风流;
圣上算盘打得好,应天府的国子学却人太多了,不光是要收应天府的,南边别的地方也收,导致每年国子学都要进行一次年度考核,将人都刷出去很多。
但圣上这么一来,原本就珍惜的名额还要被京城过来的占走,原学子都不乐意了,怨声载道的;
更有甚者给圣上递了折子,圣上才又将应天府的学子们交换到京城国子学来。
说白了就是南北交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