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遇猜到校谨行不会追责大阳,依旧对这样的结果感到意外,本想给校谨行打个电话表示感谢,又觉诚意不够。于是,她按照半个月前预约的时间去了万阳。
前台出奇给力,直接请余记者乘坐总裁专属电梯上楼。高非在楼上相迎,将她送进校谨行办公室。
校谨行正站在窗前打电话,挺拔修长的身形背对着她,语气寻常,听不出喜怒,转身看见她,以眼神示意她先坐。
秘书送了茶进来,余之遇边喝茶边安静等待。
校谨行很快挂断电话走过来,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笑了:“声明看到了?”
余之遇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说:“所以特意登门感谢,希望校总给个让我请客的机会。”
校谨行眉眼舒展,语气轻松:“能被余记者相邀,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没有让女士买单的习惯。至于感谢,我不接受口头形式的。”他看着余之遇,主动提议:“不如这样,等我有求于余记者时,为我破个例?”
余之遇顺势说:“在校总看来,为万阳做个专题肯定不值一提,但我师父还是让我将他的谢意带到。”
“好,许总这份谢礼我就坦然笑纳了。”校谨行靠在椅背里,挑眉:“你那份,另算。”
余之遇也不逃避,爽快应下:“没问题,只要不违背我的职业道德。
既然她如此谨慎,校谨行不得不强调:“虽说这次停产接受调查的最终收获比投入几千万做广告效果好,但这笔营销费,余之遇,我是记在你头上的。”
莫名欠下千万巨债的余之遇:“……现在叫爸爸还来得及吗?”
校谨行失笑,由于当天他还有其它重要的工作安排,余之遇没有久留,适时告辞。
临走前,校谨行随口·交代了一句:“下次来,直接打给我,不用前台通报。”
因祸得福获得特别通行证的余之遇却说:“尽量不打扰校总。”
校谨行不置可否,并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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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的部长任命下来时,余之遇接到通知,升高级记者考查期延长三个月。
大阳网自开站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即便许东律什么都没说,余之遇也能想像他必然为了这个结果费心周旋,可她的感谢尚未出口,便被许东律堵了回去,他说:“再出差池,别说是我带出来的,我嫌丢人。”
余之遇哪里会不懂他是刻意用这种方式让她释然,她没有辜负许东律的苦心,改口道:“师父,你今天有点帅气。”
许东律看了她一眼,忍笑。
夏静作为新晋采访部部长,请众记者吃饭,办公室一阵欢呼。
她亲自敲开余之遇办公室的门,放低了姿态:“之遇,赏个脸?”
余之遇微笑:“这种好事还用领导亲自通知吗,肯定到啊。”
一声“领导”,似是前嫌尽弃。
晚饭气氛不错,只除了许东律以他来大家拘束不尽兴为由未到。
叶上珠看到余之遇和夏静相谈甚欢的样子,替她不平。可由于自己的失误,已经害得余之遇不浅,她当然会谨记教训,终是压下了对夏静的不满。
席间余之遇去洗手间,居然在走廊遇见了萧何。
老教授眉眼和蔼,笑眯眯地问:“事情都解决了吧?”显然也知道了报道的事。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这份来自长者的关心让余之遇心口一暖,她带着几分歉意说:“那天走得急,也没对您说清楚,您不会怪我吧?”
萧何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替肖子校解释:“子校一投入工作就什么都忘了,一天十六个小时泡在实验室里是常有的事。”他还给余之遇出谋划策:“他平时不是在学校的实验室,就在中医医院制剂室的实验室,下次再打不通他手机,你去这两个地方逮他,一逮一个准。”
还真把她当作肖子校的爱慕者了。余之遇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