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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话音刚落，姜父突然推门而入，冷不丁听到那句“回去”，望了她们几眼。

“回哪儿？”他提着早餐进来，把床尾的移动餐桌推到姜母面前。

姜母没说话，姜清雾边看他打开袋子，边说：“马上要过年了，妈妈说，今年想回苏城过节。”

姜父翻找豆浆的手突然停住，抬头看向她们，“你们想回苏城？”

“嗯。”姜清雾握着姜母的手，点了点头，“妈已经好些年没回去了，有些想家。加上她现在身体不好，苏城那边气候宜人，要是回去过年，还能顺便休养一阵。”

姜母坐在那儿，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望着姜父。

姜清雾也不知道姜父会怎么说，甚至已经做好当他反驳时，要怎么替姜母说话的准备。

哪知，姜父难得表现得很淡定，他把豆浆拿出来，插上吸管，又把奶黄包放进一次性餐盒里，摆到姜母面前，才说：“那你们去吧。最近公司接了些生意，过年得看着，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姜清雾只觉得心里的失落，远没有那种豁然的开心，要来得真实，来得要多。

她刚准备开口说话，姜母握着她手的力度明显重了些，随后又松开了。

姜母转头，看着姜清雾说：“雾雾，你不是要替我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吗，现在就快去吧。”

姜清雾了解姜母，猜到她许是有话要跟姜父谈，便点点头，起身出了病房。

深冬的清晨会起雾，她慢慢穿过走廊，看到窗户上的玻璃，都被朦胧的一层雾气覆盖。

本来也没留意，谁知往前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路过的小护士拉住她同事，激动地指着窗，笑着说外面下雪了。

姜清雾脚步骤然停下来，无意识的把目光投向外面的世界。

零星点点的白，从天上一点点坠落，簌簌的影子映在薄雾之后，有种神秘浪漫的美。

京都的初雪，终于在一年将要结束的时候落了。

姜清雾回过神，加快脚步朝着陆烬城的办公室走去，想要第一个跟他分享，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

她先后去了门诊和办公室，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想起什么，她拿出手机，直接给他打了通电话。

嘟声响了三次，突然就被掐断了。

姜清雾以为他在开会，便走到楼下室外去，认真拍了几张下雪的照片，从微信上发给他。

末了不忘问一句，姜母什么时候能出院。

难得有这样的景致，她干脆在楼下赏了会儿雪，直到羽绒服被化掉的雪沫浸出了印子，才高高兴兴往回走。

到了住院部，t?她重新拿出手机，想看看陆烬城回复了没有。

刚解锁屏幕，突然听到张豫安的声音，在一旁叫了她一声。

姜清雾顺势转头，张豫安正好走到面前，手里捧着他的老干部保温杯，“哟，这是出去玩儿雪啦？”

“没有，一个人走了会儿。”姜清雾心情好，说话时眼睛弯弯的，“陆烬城呢，是不是还在忙？”

张豫安抱着胳膊，微怔，“嗯？他不在医院，这几天都忙陆氏的事儿去了。他没告诉你么？”

姜清雾也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而且，陆烬城确实也没跟她说。

“不知道啊……他没说。”她的笑容有点僵了，扯了下嘴角，又问：“那我妈妈出院的事儿，是不是只能拖着了？”

“应该不能吧。”张豫安估摸着，姜母出院也到时候了，干脆掏出了他的手机，低头翻起通讯录，“你等着啊，我干脆直接帮你问问得了。”

姜清雾点头，耐心等他打电话。

也就响了一声，那头就立马接了。

“有事？”

陆烬城低沉的声线传出来时，姜清雾低头看了眼手机，消息停留在聊天界面上，依旧只有她发的图片。

而本该对方回复的地方，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