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李长安所揣摩那般,叶染的意图,不外乎是在众位仙长、执事心里留下一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在出云明月眼前稍作停留。
如果能将事情搞大,出一番风头,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叶染的如意算盘,不仅落了空,反倒白白便宜了那个半路跳出来抢风头的家伙。
且看上座于悬浮法器玉石台上的诸位仙长,皆有意无意地多看了那沈境一几眼,有几位面上还流露出了赞赏之意。
“哼,沈境一!看你这意洋洋的小人,还能笑多久。”叶染恨恨地在心底咒道。
所以说,智者见智,淫…咳,仁者见仁。
在心眼比针小、专长阴谋算计的某人眼中,沈境一当时冲李长安颔首点头微微一笑的样子,可不就成了小人得志的猥琐嘴脸。
而叶染的种种微表情,李长安还真捕捉到不少。
也是他多了个心眼,课间休息的当儿,一边与师弟公孙拓探讨课上内容,一边以绝对不会被对方发现的角度,暗中观察。
如他所料,伪君子一枚。
看来,得适时地提醒一下,挺身而出、直言相助的沈境一。
虽然,李长安当时已想好对策,根本用不着旁人插手。但不管怎么说,沈同学是个好同学,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人坑了去。
不过,这种事不能挑明直说,得让沈同学自己意识到才行。
光教是教不会的,这就像上辈子老前辈千叮万嘱说,前面有个坑别过去。可还不是有千千万万的后生晚辈,拼命往坑里跳,拦都拦不住啊。
暂时记下,待七日坛结束后,找沈同学先聊聊,把把脉、摸清楚这位正直好青年的脾性,再对症下药。
观其人颇为中正,耿直却不似自己那位憨货师弟,引导起来难度应该不是很大。
说到公孙拓,李长安也算是略略松了口气。
自己这位师弟,货真价实的绣花枕头钢丝包。
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咳…错了,是温文尔雅。内里却是个脑筋完全不转弯,动不动就上头、撞南墙的钢铁莽汉。
好在,憨货拓虽轴但并不蠢。
李长安已经摸透了公孙拓的脑回路,将自己对这几日讲师所讲经文、心法的理解与领悟,用拓能听懂的方式说与拓听。拓不仅全盘接受,甚至还举一反三提出了些看法。
见此情形,李长安便顺势将自己对经文、心法中不明白或理解得不太明朗的部分,借公孙拓之口向讲经的仙长请教。
如此,一举三得。
在不引起仙长对自己关注的前提条件下,得到了指点;
讲师执事们对拓另眼相待,为将来给拓谋求功法打下良好基础;
顺带,转移了各位仙长对阿紫之前莽撞行为的不良印象。
毕竟,等拓、紫二人修行到一定程度,总归是需要功法资源的。
老实师父只懂埋头炼丹,不擅社交,自己这个当大师兄的再不多打算打算,将来他们悲呼峰真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除功法以外,财力亦是重中之重。
穷什么都不能穷孩子,该砸钱时就得砸。
等修为到一定程度了,法器、宝衣、宝甲、阵盘…总之别人有的,自己师弟师妹不说搞顶配吧,那也得整个全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