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闫寸不解。
“事关太子名誉,一两条人命不算什么。萧丙辰如是,你我也一样。因为窥探了皇室丑闻,而遭贬官、流放的人还少吗?这已是最仁慈的结果,送了命的又有多少?”
闫寸低头不语。
县令继续道:“这件事无解,再查下去你我都有性命之虞。
我已放了清河王,并打算以‘待找到关键证人杏花,再开堂审理’为由,将此事拖着,萧家急于讨回公道,必不会在我这里干耗,到时不用我催,萧家就会将案子报到京兆府、刑部,最好萧瑀亲自出面,压他们一压,看他们还敢不敢推三阻四。
你莫再插手,被我发现你私下搞小动作,我就将你绑了,关进牢狱。”
闫寸沉默很久,道了一声“是”。
他不得不答应,若只是他一个人的命,丢了就丢了,他并不稀罕。
但县令可能被牵连,这是闫寸不能接受的。
他郁闷地出了县衙内堂,决定回典吏衙想对策。
“哎呀,闫县尉。”一名狱卒看到了闫寸,“您得空了?”
这话问得闫寸心里发堵,他只点点头,不想多理会。
“要不您来一趟,吴郎君说想起了重要的事,您一定很想知道。”
吴郎君?
闫寸皱了下眉,这小子干什么了?还不到一天就跟狱卒打成一片,有人心甘情愿替他跑腿传话,还用上了亲密友人之间才会使用的称呼。
是该去看看。
“你受伤了?”这是吴关见到闫寸的第一句话。
他歪在榻上,抬起手将一个瓷药瓶向闫寸递去,“医师给的外伤药,借你用点。”
闫寸觉得好笑,明明是他花钱买来的药,怎么用一点反倒成了“借”?
但闫寸没说什么,只胡乱往自己头顶倒了些药粉。
他看到和吴关关在一间牢房的小道士,吴关解释道:“不足十岁的孩子,单独关着,怕要吓傻了,关一起,还能跟我说说话。”
闫寸又想笑了,明明吴关看上去并不比那小道士大多少,充什么大人呢。
“我可听说了,”闫寸道:“清河王被你唬得,要不是这地方没有香烛,就跟你拜把子了。”
吴关笑笑,“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话很谦虚,闫寸却一点没看出谦虚的意思。
“你很得意啊,”闫寸道:“结交权贵的感觉怎么样?”
“你觉得不好?”吴关反问。
“不好。”闫寸严肃地摇头,“非常不好,换成是我,会离这那人远远的。”
“因为他们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