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管家挠着头,满脸的“这可不赖我啊,不信你自己去听”。
“你再说一遍。”闫寸道。
“好像是‘不救’,我也弄不明白主人的意思,难道是让我别救他?”
“不救……不救……”
闫寸重复几遍,想不出原委。看了一眼天色,他决定暂且放下这个细节。
卢员外的嘴巴张不开了,刺客却还可以。
县衙牢狱。
吴关看到闫寸将一个右脚血淋淋的男人拎进一间牢房。
狱卒凑上前帮忙,并问道:“哎哟,闫县尉,这是……”
“备家伙。”闫寸冷冷道。
有铁器叮当作响的声音,不久吴关听到了叫声。
那声音一开始是隐忍的,伴随着鞭子抽打在人身上,鞭子一响,就有一声压抑的闷哼。
抽了约莫五十鞭,吴关听到了喘息声,执刑者累了。
又狠狠抽了响亮的五鞭,执行者停了手。
吴关以为他会问些什么。并没有。
执行者似乎觉得还不够,很快上了另一种刑。
吴关看不到,只听到类似竹竿敲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不似鞭声响亮,但新的刑罚显然更加痛苦,因为受刑者忍受不住叫了出来。
他的嘴里塞了某种东西,使得叫声含含糊糊。
声音中透出的凄厉如一把钝刀子,捅破人的耳膜,直往心缝儿里刮。
有一名年轻狱卒,还习惯这样的场面,悄悄往外溜,想要躲一躲。
溜到吴关的牢房门口,却看到这小郎君面无表情,全然未受此事影响,不禁诧异地多看了两眼。
又换了一种刑具后,吴关听不到用刑的声音了,但受刑人的叫声已透出了绝望。
差不多了。
果然,受刑人开口了,他模模糊糊地吼出了一句话:
“杀我!杀了我啊!”
与残酷的折磨相比,死是恩赐。
始终沉默的闫寸开口了。
“雇主的名字。”
显然,想要求得以死解脱的恩赐,并不容易。
简短的两句话,又是沉默。
一弹指后,骨头断裂声和惨叫声再次传来。
第二根指头。吴关在心中计算着。
待他数到第五根指头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他听到了脚步声,是闫寸的脚步声。闫寸走出行刑的牢房,对狱卒道:“想办法弄醒,醒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