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的意思是……我们掌握的情报不准确?”女人道。
“你没敢全告诉我吧?跟正主儿还藏着掖着呢……凭这点破玩意儿,就敢拿出去卖钱,你怎么不去抢?”闫寸道:“不过,我也不是为这个来的,说正事吧。”
“差点忘了,”女人戏谑地看着闫寸,“阎王的正事儿,不好办啊。”
“连你也没办法?”
“恐怕没有。”
“那就想个办法。”闫寸向前凑了凑,近到他出手就能掐住女人的脖子。
黑暗中传来机簧绷紧之声,女人挥了一下手,归于安静。
闫寸收起谈笑的态度,一脸严肃地继续道:“在这儿想个办法,总比把你请进牢里去想舒坦,不信以后可以问问关仲——如果他还有命见你。”
关仲,被闫寸刑讯的刺客的名字。
“他真落在您手上了。”女人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屁股,挪到闫寸近前,她几乎要坐在闫寸腿上了,“一个关仲算什么,阎罗喜欢抓去就是了,就算您要抓我,我也会束手就擒的。”
“那倒不必。”闫寸冷淡道。
女人将嘴巴凑到闫寸耳边,“雇主是谁也可以告诉阎罗,只不过……”
一条湿滑的舌头在闫寸耳垂上扫了一下。
草!
闫寸头都要竖起来了,他伸手,下意识地去推女人,还未推到对方,一把刮鳞刀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女人挟着闫寸站起。与此同时,黑暗中涌出了五条汉子,其中三个手执弩箭,直指闫寸的脑袋,两个执刀,刀抵在闫寸的侧腰。
闫寸别在后腰的环刀被摘了下来,随意仍在桌上。
“阎王说得是,我们的情报的确不准,什么机智悍勇,呵呵,不过是个好色狂徒。”
闫寸苦笑,偏过头,用女人的衣袖蹭掉耳垂上的口水,“女侠,咱们有话好说,带官兵围住穷奇的据点,是我不对,事已至此,我保你们平安离开——只要我活命,你们一定就能平安离开,如何?”
女人嫌恶地啐了一口,骂道:“软蛋。”
她转头对白面汉子道:“去收拾东西。”
“是。”
一个脚步转去了鱼行后屋,带走了一把弩箭。
几个弹指后,脚步和弩箭都回来了。
“老爹,妥了。”白面汉子回话道。
他将一只包袱递给女人。女人将包袱系在身后,命令道:“开密道。”
指着闫寸的三把弩箭挪开,闫寸看到他们凑到一只木质水缸前。
水缸大得足可容纳两个成年人洗澡,里面有大半缸水,鱼儿游得很是自在,有几条特别活跃的,甩尾时溅起串串水花。
目测水缸有近两千斤,三人低声喊了句口号,一同力,竟将它挪开了。看着他们手臂上因为力而凸起如丘陵的肌肉,闫寸真担心这些臂骨会因为过度用力而断裂。
吱啦——
木桶移动,水震颤,水里的鱼不安地上下浮动。
桶一挪开,露出了地上一个可供一人钻入的洞。
借着蜡烛的光亮,闫寸看到洞内有台阶,蜿蜒向下。台阶十分简陋,每一阶高度都不尽相同,且阶面凹凸不平,有宽有窄,走在上面必然深一脚浅一脚,很容易跌倒。
是刚刚挖通的密道,还没来得及平整地面、墙面。
果然,推开木桶后,白面汉子恭维道:“幸亏老爹催着咱们挖洞,前儿个才挖通,今儿个就派上用场了,只恨当初偷懒,没挖长些。”
女人冷哼一声,骂道:“指望你们这群懒蛋,老子的脑袋不知要搬家多少回。”
她一扬下巴,指挥着距离洞口最近的汉子道:“前头带路。”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