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少道:“好,你有种。吃我一刀。”拔出腰间钢刀冲了上去。叶轩博凝神静气,气凝于手。那恶少却将手中钢刀向前奋力一掷,飞速向村外逃去。
叶轩博哪里肯放过他,躲过钢刀,手中气波向他背心疾驰而去。“啵”地一声闷想,那恶少一头栽在地上,滚了两下,气绝身亡。
这一下如同惹了马蜂窝,村民有的哭,有的叫:“这恶少死在我们村,县令私下里还不整死我们。我们怕要灭村了。”众人乱哄哄闹成一片。
又有人喊:“捉拿凶手,交给县老爷,或许还有些希望。”许多人齐声附和:“对,捉拿凶手。”
叶轩博傲性陡然增加,昂然道:“你们能拿住我么?”
忽有一人道:“你如果不想她受到伤害,就乖乖受擒。”却是一个壮年村民将东方芝珠抢到手上,以作要挟。
叶轩博钢牙一咬,道:“你们恩将仇报。”
那村民道:“你为我们村惹下如此滔天大祸,今天休想走掉。”
叶轩博道:“你放开她,我定不走开,等县令过来。”
那村民并不放弃,一把菜刀架在东方芝珠脖子上,道:“你若不死,我万万不能放她。”
叶轩博长这么多,哪受这种要挟,尤其心爱的女子在那双脏手下受辱,不禁手指嘎巴巴作响,心底戾气一浓,一道白光自他指尖一击而出,贯穿那村民脑部,血与脑浆从眉心涌出,向后张去。
叶轩博抢上前来,将东方芝珠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整理一下她的乱发。
村民顿时哭作一团。
“天煞的魔头,跟你拼了。”
“挨千刀的,把我们都杀了吧。”
“王八蛋,刽子手。你不得好死。”
叶轩博闭上眼睛,默默问自己——我做了什么?
仍是那硕大的脑袋,婴孩般的怪叫——你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贪婪、懦弱的人不该生存在这世间,这是个强者的世界,唯有强者,才能傲立于天地之间。
——你只不过是可耻的寄生虫。
——我是救世主。只有反物质才能制造物质。毁灭才是重生的开始。
叶轩博顿时头痛欲裂,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这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思想。
村民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叶轩博大喝一声,体内能量,确切的说是由那神秘生物体产生的强大能量如一道气墙,向众人激射而去。
下起了雨,是殷红的血雨。枯叶与碎肉随风飘散,落在地上,粘在墙上。斗大的喜字下面,新娘嘴角流血,慢慢爬向早已咽气的新郎,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回过头来,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恨恨地望着叶轩博,再也没有闭上。
魔王。如若不是地狱的魔王,有谁忍心屠戮这些普通的村民。
新娘死前的眼神令他心头一震。
冰冷的血水将他浇醒,他意识到他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无法救赎的弥天大罪,这样的罪过,他万死莫赎。他将东方芝珠轻轻放在地上,右手往天灵盖猛击下去。
“啪嗒”一声,头顶吃痛,这一掌竟毫无气力。
“哈哈哈——”正是那恶少的狂笑声。众乡亲站在周围,已将新郎和东方芝珠抬到屋里,他面对的恶少和十几个衙役依然凶神恶煞般站立院中。难道刚才,只是他的臆想,抑或因那灵明的觉醒而产生南柯一梦,再或者冥冥当中给他某些暗示,教他远离罪恶的深渊?他不知道。又有谁会知道。
“想死吗?本少爷成全你。”他狞笑一声,右手一挥,几名衙役上前便打。
叶轩博没有还手,一下、两下、三下——嘴角流血了,脊背连同五脏六腑似翻了个,“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杖刑”仍在继续,膝盖碎裂,腿骨折了,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地上。善良的乡亲在掩面哭泣,恶少与恶奴在狞笑。
叶轩博心如止水,他实在不愿将那灵明唤起,与其沦为它的奴隶,不如就此死去。他更不愿充当杀手,尤其让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杀戮。
他闭目等死。
“住手,他还是个孩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挡在叶轩博面前。几名衙役停了下来,望着那恶少。
“打,给我打。反了你们了。”恶少面露凶相,夺过一条杀威棒重重地击在老人家胸前。老人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在地上,顿时气绝。
叶轩博看在眼里,慢慢吐出四个字:“我要杀你。”
那恶少一棒轰在叶轩博头上,将他击昏在地。然后踏上一只脚,哈哈狂笑:“我就是天,我就是法。挡我者,死。”
叶轩博体内灵明以逐渐清晰,与他本来意识容在一起。
灵明已经由以往的被动唤醒变为主动觉醒了。叶轩博隐约感到一些不妙,然而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风,刮起,飘落了漫天雪花?